麻雀

汽车里，毕忠良怀里安慰着惊魂未定的刘兰芝，她的眼睛湿润润的，一点点地拿着手帕拭泪。

刚刚陈深已经给毕忠良打过了电话，晚点就会把毕姗姗送回家里。

此时，毕忠良只觉得这件事情太过蹊跷。吴龙的死，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他有很重要的事情对自己说，他要说什么呢？与陈深有关吗？是陈深瞒着自己做了什么吗？

那一枪打死了吴龙，也将即将揭晓的秘密永远地封存。

他不相信就是巧合那么简单，他相信是一切的人为，凑成了今日的巧合。

刘兰芝“忠良……”

刘兰芝“可不可以，让姗姗回家里去，不去行动处了呀？”

妻子的话，让毕忠良左右为难，他难道不知道行动处有多危险，当汉奸名声有多臭吗？

可是，行动处里他也需要有一两个能够相信的人。

他轻轻握起刘兰芝的手，声音喑哑：

毕忠良“兰芝，你知道吗？我在行动处能相信的就只有陈深和姗姗了。”

毕忠良“我答应你，等到陈深真正能够挑起大梁，我们就让姗姗回家。

在行动处雷厉风行的毕忠良也有软肋，那就是亲人。

因为从尸骨上挣回来了一条命，也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毕忠良不会相信除了陈深与毕姗姗以外的，行动处的任何人。

*

少女的房间摆着画框，阳台上两只玄凤鹦鹉叽叽喳喳地叫着。

得了毕姗姗同意进屋的回应，毕忠良才拿着一杯热好的热牛奶来了。

少女的背影安静地为笼里的鹦鹉喂食，直到毕忠良进来，毕姗姗才回了头。

把牛奶放在她的手心，毕忠良才开口，他的声音轻轻的：

毕忠良“姗姗，今天吓到了吧。”

抿了一口杯子里的热牛奶，毕姗姗摇头：

毕姗姗“没有，是我自己的问题，害爸爸担心了。”

毕忠良“我听说是唐山海和陈深把你给劝回来的。”

他雪亮的眼睛看着温柔，实际就是陈深看着，也会犹豫地认真想想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毕姗姗“爸爸……”

毕姗姗“其实我和唐队长…很早就认识，在重庆。”

行动处所有人都经过背调，毕姗姗当然也一样。

与其遮遮掩掩引毕忠良怀疑，不如毕姗姗主动说了。

毕忠良回忆起那本书柜上的《飘》，署名上有一个唐纳德赠书的落款。

也许，那个送书的人就是唐山海。

毕忠良“牛奶不够了还有，多喝些。”

毕姗姗“爸爸，唐队长已经是碧城姐姐的丈夫，又是李主任的外甥女婿，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毕忠良“今天还真多亏了他。”

毕忠良对于唐山海这样做事冷静果断的性格称赞不少，可如果这些用在自己的身上，才是最可怕的。

吴龙的的死，也将秘密变成了死无对证。

可接下来，这几天行动处遇袭频繁，毕忠良有预感一定还会有更大的事情发生。

毕忠良起身打开鸟笼，一只玄凤飞在他的肩膀上，一只站在他的拇指上。

毕忠良“这样吧，你明天上班的时候给唐山海带点儿东西，就说是我送的。”

毕姗姗“好，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