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

晚点回到家，李小男已经给自己做了新研制的汤，她跟自己说了好久了，今天陈深刚好可以尝尝。

喝汤的间隙，李小男绘声绘色地向自己演绎当时是怎么和那些小混混斗智斗勇的，陈深微笑着看着她闹。

他喝了一口碗中的浓汤，咳咳咳……有点咸。

陈深“李小男，你和那么多个男人待在一块儿，你不害怕呀。”

李小男“怕？我跟他们说了，我男朋友！特工总部的。”

李小男“后来玩牌的时候，他们还故意输给我呢。”

李小男喝着碗里的汤，陈深拿过自己的手帕，宠溺地为她擦拭唇边的污渍。

那些小混混真的像李小男说的那样，因为自己的身份而没有做坏事吗？还是因为李小男大智若愚，才巧妙地化解了呢？

他忽然想起来，自己让李小男拿走皮包的时候，李小男是否看过了呢？

毕忠良若是知道了这件事，必定不会放弃寻找皮包的机会，李小男确实没有打开过自己的皮包吗？

还是她以过人的本领，帮自己瞒天过海呢？

甚至，瞒住了自己。

陈深“那后来呢？后来那个导演怎么说？”

李小男“后来啊，那个导演说有时间请我吃饭，还说了要我做他的女主角呢？”

李小男“我李小男一定会成为上海电影公司的另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

密不透风的窗帘遮住了屋内的光景，台灯上的光亮将并肩而坐的两个人投影在墙上。

开车載徐碧城回家以后，唐山海叫住了她：

唐山海“时间还早，我觉得我们需要聊聊。”

自作主张给陈深打电话的事情，机警的唐山海应该是已经猜到了，徐碧城不会撒谎，索性承认了。

徐碧城“我知道我错了。”

徐碧城“我不应该自作主张去找陶大春绑架李小男，但你只要听我一句，我也不会一意孤行。”

徐碧城“事实证明，陈深是可以策反的，如果今晚不是他帮我们，我们早就暴露了。”

唐山海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不赞同徐碧城的话：

唐山海“陈深确实帮了我们，这是一个幸运的结果。”

唐山海“但这并不代表你做的是没问题的。”

唐山海“陈深可以不死，但我还是要提醒你，我们现在生活在一群豺狼之中，你犯的任何一个差错都可能导致我们的死亡。”

唐山海“你今天打碎盘子的时候，枪响后你第一时间跑向陈深的时候。”

唐山海“你有没有想过别人会把这两件事和今晚的枪杀案联系在一起。”

徐碧城“我知道我错了，我愿意接受组织的任何惩罚。”

徐碧城的话让唐山海有些失望，他并不是要给徐碧城惩罚，更不是公报私仇地抓她的小错误。

像毕忠良这样疑心深重的人，他大概早就将今天的事情联想了好几百种可能，而徐碧城的一举一动，都将成为毕忠良对他们身份的怀疑。

这是唐山海最不愿意看到的，但他不得不去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