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

唐山海匆匆赶到时，陶大春正躲在暗处准备补上致命的一击。

他伸出的手颤抖着拦住了陶大春的动作，沉声命令道：

唐山海“不管你想干什么，马上给我停下。”

万年龙套“已经晚了。”

天边炸开一道闷雷，轰隆声中，炸弹骤然爆裂。

火光冲天而起，烈焰翻滚着攀上李小男的裙摆，像是要将她整个人吞没。

浓烟裹挟着灼热的气息灌进她的鼻腔，呛得她喉咙发紧，身体被炙烤得火辣生疼。

李小男“陈深！陈深！你到底在哪儿？”

李小男“咳咳咳……”

李小男“陈深……陈深……”

浓烟翻涌，将视线尽数遮蔽，四周一片混沌。她什么也看不见，只能靠双手在焦灼的地面上摸索，指尖一点点探过去，试图抓住些什么。

她的眼泪伴着浓烟，声音喑哑：

李小男“陈深……陈深……”

唐山海“陈深！”

两个人合力找到了陈深，他倒在火海里，已经是不省人事。

李小男“唐队长，唐队长……”

李小男“我求你…姗姗刚走…咳咳…我担心…”

唐山海“你说什么？”

李小男“姗姗…咳咳…刚走……”

话还没说完，李小男便因为吸入大量浓烟昏了过去。

唐山海的心一下子沉入海底，他逼迫着自己先冷静着，人命关天，他必须先把李小男和陈深带上车送去医院。

外头下起了大雨，淅淅沥沥地像他胡乱跳动的心脏。

他已经来不及反省了，他能做的只有补救，尽可能补救。

*

同仁医院里边人来人往，进进出出。

躺在病床上的陈深额头上贴着止血布，他刚醒过来唐山海便急匆匆地出了门。

李小男只是吸入了一些迷烟没有什么大碍，所以她很快便醒了。

李小男“多亏唐先生刚好在附近，才能把我和陈深送到医院来的。”

徐碧城“我也是接到山海电话，才知道陈深出事了。”

李小男“陈深，唐太太来看你了。”

徐碧城“陈深，你没事儿吧？”

他美丽的桃花眼睛笑着，像个没事人儿。

陈深“想不到，我今天还能看到你们二位大美人儿。”

陈深“嗯…老天待我不薄啊。”

一旁的李小男精准地捕捉到徐碧城的紧张，她抚上她的肩膀安慰：

李小男“没事儿的唐太太，唐先生帮我们去找姗姗了。”

陈深“姗姗？”

李小男“对啊，外头那么乱的，我担心姗姗出事，便嘱咐唐先生帮我打电话给毕处长，顺便去看看姗姗。”

李小男“我细心吧。”

陈深“细心，细心，二位美人儿有没有兴趣和我凑一桌麻将啊？”

有高跟鞋和皮鞋碰撞地板的声音，是毕忠良和太太刘兰芝赶过来了。

毕忠良“小赤佬。”

毕忠良“什么时候了，还这么没正经。”

刘兰芝“陈深！”

刘兰芝“陈深你这是要干什么呀？是要吓死嫂子的呀？”

陈深“哎呀老毕，嫂子，你们应该去找姗姗，来我这儿干嘛呀？”

毕忠良“唐队长已经在接姗姗过来的路上了，若不是唐队长凑巧路过我恐怕再见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