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

双方对峙，毕忠良眼底里的红血丝不知是因为疲倦还是怨恨。

毕忠良“谁开的枪？”

苏三省目中无人，早就对此有了防备。

苏三省“当然是您派来的狙击手。”

毕忠良“谁让你开的枪？！”

这个狙击手低着脸，帽檐遮住了他的面无表情：

万年龙套“处座的指示是，除了不能打死陈深，其他的，都得听这个人的安排。”

毕忠良“滚蛋！”

苏三省“毕处长你听我说……”

毕忠良“苏三省你故意的是不是！”

苏三省“毕处长，你先别生气，我不会无缘无故让他开枪的，毕太太很可能会害了你。”

苏三省“你先听一下录音。”

““孩子是中共的后代，就算是光荣牺牲了，也绝不能让孩子落在鬼子和汉奸的手里！”

“想从我这把孩子带走，门儿都没有！”

“不要伤害孩子，不要……我，我是中共的人，我就是共党，是组织派我来接孩子走的。”

“把孩子给我，给我孩子……”

刘兰芝带着哭泣的声音就像一道雷，劈得毕忠良头晕目眩。

她是为了孩子才这么说的，苏三省这个王八羔子！

他扔下耳机，声音震耳欲聋：

毕忠良“兰芝这么说是因为要救那个孩子！”

苏三省“那就请处座，到梅机关和影佐将军解释吧，也好还毕太太一个清白。”

他偏头去瞧苏三省，刘二宝手里的枪便已经扣下了扳机，苏三省跳窗落荒而逃。

毕忠良望着枪声四起的弄堂，他的眼睫微颤，杀伐果断。

毕忠良“立即通知处里所有人集合，抓捕共党分子，苏三省。”

*

陈深将录有刘兰芝声音的录像带烧毁，他边扯着带子边道：

陈深“被捕的那个中共是假的，挟持皮皮的共党也是假的，这根本就是你和苏三省演的双簧戏。”

陈深“冲我来的，是吗？”

陈深“毕忠良，如果今天嫂子有三长两短的话，你这辈子还能睡个安稳觉吗？”

毕忠良“对不起。”

他站在靠窗的地方，耳畔似有风声呜咽，陈深似是想起了什么，只是道：

陈深“有空的话，去医院看看嫂子吧。”

医院里只剩下点滴的声音，刘兰芝唇色苍白，一见毕忠良过来，便着急要起身。

毕忠良“兰芝，别动别动别动，是不是特别疼啊？”

刘兰芝“没事的，放心吧。”

刘兰芝“就是我刚一醒来看不到你，我心里慌得很。”

刘兰芝“你可，别给姗姗写信告诉她呀。我怕她担心的呀。

他握着刘兰芝的手松开了力道，他忽然像做贼一样，低下了眼帘。

一旁的陈深听到这里，只有坐下来，胡乱翻阅着桌上的报纸。

刘兰芝“你们…怎么都那么不对呀，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呀？

陈深放下报纸慌忙起身，他忙问道：

陈深“没有没有，嫂子，你饿了吗？想吃些什么？我让刘妈给你做。”

刘兰芝“还能吃什么呀，随便喝点汤就好了呀。”

关上门的时候，陈深因为谎言，眼泪汪汪地望着那扇紧闭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