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幕墙映出我歪扭的领带,正伸手去掰,带着雪松味的阴影突然罩住后颈。苏薇薇的高跟鞋敲在地板,跟四年前追着我跑过操场时一个节奏:“顾青生,你这领带系得像根上吊绳。”
她指尖的薄荷味钻进鼻腔,凉丝丝解开死结。我盯着她腕间细链晃出的碎钻,垂落的发丝扫过我僵硬的肩。当她掌心贴上我胸骨重新系领带,喉结不自觉滚了滚 —— 这女人耳后还是那股若有若无的苦橙香,和图书馆那次偷亲时一模一样。
早餐盒推过来时,我盯着全麦三明治切成的规整三角,溏心蛋黄像块琥珀。苏薇薇坐在办公桌沿,包臀裙的褶皱绷出腰臀线,黑丝小腿交叠着,脚尖的细高跟晃得人眼花。“张嘴。” 她夹起牛油果虾仁,指尖擦过我唇角时故意顿了顿,“昨晚又改方案到三点?”
我咬住虾仁的瞬间,她拇指抹过我下嘴唇,温热触感让我耳尖发烫。中央空调呼呼吹着凉风,可她指尖划过的地方烧起小火苗。忽然想起上周在茶水间,她蹲身捡钢笔时,黑丝滑到大腿根,后腰那枚小太阳纹身 —— 和我藏在衬衫下的同款,在瓷砖反光里晃了晃。
午休时她总抱着餐盒坐我对面,说是 “监督吃饭”,实则变着法儿投喂。剥荔枝时指尖捏着果肉在我唇边打转,笑得像只偷腥的猫:“顾经理耳尖红得跟荔枝壳似的,难不成我喂的是颗害羞的荔枝?” 我慌忙低头喝汤,余光瞥见她涂着酒红指甲油的脚趾,在高跟鞋里轻轻蜷曲,脚踝处的纹身若隐若现。
加班到深夜,落地灯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她蜷在沙发上翻时尚杂志,白衬衫最上面两颗纽扣不知何时解开,露出精致的锁骨。我替她盖毛毯时,她突然抓住我手腕,指尖划过掌心的茧:“青生,你的手还是这么暖。” 声音黏糊糊的,像化掉的太妃糖。
周末在我公寓,她穿着宽松针织衫赤脚踩地板,煮咖啡时从背后环住我。鼻尖蹭过肩胛骨:“你这儿有阳光的味道。” 脚趾轻轻勾住我脚踝,脚心软乎乎贴着小腿,害得我差点把咖啡泼在台面上。转身时撞见她垂眸偷笑,领口荡开的 V 字里,肌肤泛着珍珠光泽。
地下车库那次,她突然转身把我抵在车门上。高跟鞋让她眼尾的泪痣正好对上我视线,耳垂的珍珠耳钉晃得人头晕。“顾青生,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指尖划过我手背,停在无名指根的茧上,“当年说身份差距,现在呢?”
我望着她豆沙色的唇开合,突然想起大学时她追着我跑过整条街,边跑边喊 “顾青生你等等我”。此刻她的手慢慢往上,停在我衬衫第二颗纽扣,指尖打转时,美甲碎钻在暗处发着微光。喉结被她拇指轻轻按了按,浑身的血突然开始乱蹿。
“薇薇你知道我 ——” 话没说完就被咬住耳垂,温热呼吸混着薄荷糖味灌进耳朵:“知道你个笨蛋,当年签证官问你有没有固定资产,你说‘有个想娶的姑娘’,当我没看见你申请表上的备注?” 她突然踮起脚,鼻尖蹭过我脸颊,“我后腰的纹身比你早纹三天,疼得掉眼泪时,想的全是你在异国他乡会不会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