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车库声控灯突然熄灭，黑暗里只有她发间的苦橙香和高跟鞋的细响。我听见自己心跳如鼓，掌心还留着她腰肢的温度。灯亮时她正低头调整耳环，耳坠在锁骨投下晃动的影，让我想起海边初见，她穿白裙跑来，发间别着小蓝花。

“走啦，笨蛋。” 她拎起包转身，包臀裙随着步伐轻轻摆动，黑丝小腿肌肉在脚踝处绷出优美弧线。突然回头一笑，眼尾泪痣扬起：“再发呆，我可要反悔让你追我了哦。”

我快步跟上，指尖刚碰到她手腕，她突然转身撞进怀里。高跟鞋让她踉跄半步，我慌忙搂住腰肢，掌心触到衬衫下细腻的肌肤。她仰头望着我，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影，唇角得逞的笑甜得能滴出蜜：“顾青生，你的心跳比图书馆那次偷亲我时还快。”

便利店的暖光里，她举着两支冰淇淋转身，睫毛上还沾着夜露。香草味在舌尖化开时，她突然凑近，舌尖舔掉我唇角的奶油：“还是和以前一样，吃东西像个小崽子。” 耳尖红得比指甲油还鲜艳，却硬装出一副霸道总裁样。

深夜收到她的短信，锁屏上跳着：“明天早上要吃你煮的海鲜粥，还要 ——” 后面跟着个歪歪扭扭的太阳表情。望着窗外的月光，想起她穿白衬衫在厨房忙碌的样子，黑丝裹着的小腿踩在防滑垫上，脚趾甲涂着和我领带同色的藏蓝。

或许真正的差距从来不是银行卡余额，而是她明目张胆的偏爱，和我藏在袖口的自卑。但当她踮脚吻我时，睫毛扫过我脸颊，像蝴蝶振翅，所有的顾虑都化作掌心的温度 —— 这个美得让人窒息的女人，正用她的方式，一点点融化我筑了五年的墙。

手机又震了一下，新消息：“对了，你衬衫第二颗纽扣总系错，以后我帮你系好不好？” 望着对话框里跳动的输入中，突然听见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门开的瞬间，带着夜露的苦橙香涌进来，苏薇薇穿着我的旧卫衣，赤脚踩着地板，发梢还滴着水：“忘带钥匙了，笨蛋。”

她晃了晃手里的银色钥匙圈，上面挂着我们大学时的情侣挂件 —— 小太阳和月亮。我望着她湿漉漉的发贴在锁骨，突然发现卫衣领口开得有点大，露出的肌肤上，那枚小太阳纹身正在灯光下，微微发烫。

“看什么看，” 她踢掉拖鞋走过来，脚趾在地板上踩出小水痕，“还不去给我吹头发？” 语气凶巴巴的，耳尖却红得能滴血。我接过吹风机时，她突然转身，后背贴上我胸膛：“不许乱看，流氓。”

吹风机的热风呼呼作响，她的长发在风里扬起，扫过我手背。指尖无意识划过她后腰，触到那枚熟悉的纹身 —— 原来早在我以为的单恋里，她早已用所有细节，织了张温柔的网，让我心甘情愿，堕入其中。

窗外的夜更深了，苏薇薇的呼吸渐渐平稳，靠在我肩上睡着了。望着她无名指的素圈戒指，和我抽屉里那枚静静躺着的，终于不再隔着玻璃相望。或许爱情从来不需要完美的时机，当她带着满身星光闯进我世界，所有的自卑与挣扎，都不过是心跳加速时，那句没说出口的 ——

“其实，我早就想牵你的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