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睁开眼睛,阳光像细碎的玻璃渣刺进瞳孔。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折射出七彩光斑,陌生的酒店香氛混合着酒精与某种木质调的气息钻入鼻腔。被单下的皮肤传来丝质布料冰凉的触感,而更可怕的是——我正枕着一条不属于自己的手臂。
"醒了?"
低沉的男声从头顶传来,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昨晚的记忆像被撕碎的纸片在脑海里翻飞:闺蜜生日宴上的香槟塔,那个递来莫吉托的侍应生,电梯里不断跳动的楼层数字...
我像触电般弹坐起来,丝被滑落时凉意爬上脊背。地上散落的衣物像犯罪现场的证据——我的雪纺衬衫纽扣崩飞了两颗,黑色包臀裙反卷着挂在台灯上。最要命的是那条蕾丝内衣,肩带断了一根,可怜巴巴地耷拉在羊绒地毯边缘。
浴室突然响起水声。我连滚带爬扑向那堆衣物,衬衫内衬还带着体温,套头时闻到陌生的古龙水味。手指碰到门把手的瞬间,身后传来"咔嗒"的开门声。
蒸腾的雾气涌出来,男人腰间松垮地围着浴巾,水珠顺着腹肌沟壑滚进白色毛巾边缘。他正用另一条毛巾擦着黑发,水雾中轮廓分明的下颌线突然转向我这边。
"想跑?"
毛巾甩在沙发上的声音像鞭子抽在耳膜。我死死攥着门把手,金属棱角硌得掌心生疼。他走过来时带起一阵带着龙涎香的风,浴后温热的皮肤辐射出惊人的热量。
"成年人之间的意外而已。"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满不在乎,后背已经沁出冷汗,"我请你喝奶茶赔罪?"
他擦头发的动作顿住了。水珠悬在他眉骨上将落未落,那双鹰隼般的眼睛微微眯起。突然逼近的身影把我完全笼罩在阴影里,他抬手撑在门板上时,浴巾边缘擦过我发抖的膝盖。
见我没反应,他突然,喉结危险地滑动,"如果每次睡完都要请奶茶——"带着薄茧的拇指按上我锁骨处的红痕,"你怕是得开连锁店。"
浴室的热气在我们之间凝结成水珠。我盯着他锁骨上被我指甲划出的血痕,昨晚某些片段突然清晰起来——他把我按在落地窗上时,玻璃倒映出我们纠缠的身影,远处霓虹灯像融化的彩虹糖。
"就当没发生过。"我猛地别开脸,他呼吸时胸膛的起伏近在咫尺,"反正大家都不清醒..."
撑在门板上的手臂突然暴起青筋。他俯身时湿发扫过我脸颊,龙涎香混着薄荷沐浴露的味道灌进鼻腔:"听好。"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着我下唇,"左家的规矩——"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屏幕上跳动着"林秘书"三个字。
他皱眉的瞬间我矮身从他臂弯钻出去,却被拦腰拽回来。浴巾布料在挣扎中松散开,我僵在原地不敢动弹。他单手接起电话,呼吸喷在我耳后:"取消九点会议。"另一只手扣住我乱动的手腕按在墙上,"对,永久性标记。"
这个词让我后颈寒毛倒竖。电话那头还在说着什么,他突然把我翻过来面对他,浴巾终于不堪重负滑落在地。我死死闭上眼睛,听见他对着话筒说:"准备结婚协议。"
"你疯了?"我睁眼时正对着他胸口未消退的抓痕,昨晚这里还被我的口红画了爱心。他挂断电话,捏着我下巴迫使我抬头,瞳孔里跳动着我看不懂的火光。
"左家祖训第三条。"浴巾堪堪挂在胯骨上,他弯腰捡起时腹肌绷出凌厉的线条,"碰过的东西——"突然把我打横抱起来扔回床上,"必须打上家族火漆印。"
床头柜上的手机疯狂震动,锁屏显示23个未接来电。最新消息来自闺蜜:「宝你人呢?左氏集团的人刚把整个酒吧监控都买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