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羽 19

长老堂庄严肃穆，十二位白发长老分列两侧，正中的太师椅上坐着宫门现任执刃，宫鸿羽。

　　砂月垂首行礼，姿态恭顺。

　　"你就是砂月？"

　　一位长老沉声问道，"抬起头来。"

　　砂月缓缓抬头，眼神纯净如小鹿。

　　饶是这些见多识广的长老，也不由为她的容貌怔了一瞬。

　　"昨日评选，三位少主皆给你满分，这是宫门百年未有的奇事。"

　　宫鸿羽开门见山，"你有何特别之处？"

　　砂月睫毛轻颤："回执刃，砂月不过是普通女子，承蒙少主们错爱..."

　　"错爱？"

　　另一位长老冷笑，"我看是狐媚惑主！三位少主近日举止异常，皆因你而起！"

　　砂月眼眶一红，却不辩解，只是深深一拜："若砂月有错，甘愿受罚。"

　　她这以退为进的策略果然奏效。

　　宫鸿羽抬手制止了其他长老的责难："罢了，今日唤你来，只问一事，三位少主中，你属意谁？"

　　这个问题让砂月心头一跳。

　　就在她思索如何回答时，忽然察觉到堂内几处阴影微微晃动……

　　有人藏在暗处！

　　砂月立刻明白了，她咬了咬下唇，眼中泛起水光："砂月...不敢妄言。"

　　"必须说！"

　　长老厉声道，"宫门不容许这等暧昧不清的关系继续下去！"

　　砂月肩膀轻颤，一滴泪恰到好处地滑落："三位少主都是人中龙凤，砂月何德何能...若非要选择..."

　　她停顿片刻，声音轻如蚊蚋，"砂月全凭长老们做主。"

　　这招祸水东引让长老们面面相觑。

　　宫鸿羽皱眉："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你且回去思量三日，届时必须给出答复！"

　　"是。"

　　砂月行礼退下，转身时余光瞥见柱子后一片熟悉的墨蓝色衣角。

　　回到闺房，砂月刚关上门就笑出了声："你看见那些长老的表情了吗？像吞了只苍蝇！"

　　【宿主高明，但三日后的答复...】

　　"船到桥头自然直。"

　　砂月不以为意，取下玉佩把玩，"我倒要看看，那三位今晚谁会先沉不住气来找我。"

　　果然，夜幕刚降临，她的窗户就被轻轻叩响。砂月推开窗，对上一双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

　　"宫少主？"

　　砂月装作惊讶的样子，"这不合规矩..."

　　宫子羽翻身入内，一把握住她的手："砂月姑娘，今日长老会的事我听说了。"

　　他神情急切，"你不必为难，若你愿意，我明日就向父亲提亲！"

　　砂月心头一暖。

　　宫子羽总是这样，温柔体贴，处处为她着想。她轻叹一声："宫少主厚爱，但..."

　　"但是什么？"

　　宫子羽追问，"难道你...心有所属？"

　　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失落。

　　砂月正要回答，房门突然被推开，宫远徵大摇大摆地走进来，看到两人交握的手，脸色顿时阴沉如墨。

　　"羽公子深夜造访女子闺房，传出去不好听吧？"他讥讽道。

　　宫子羽松开砂月，却不退缩："远徵弟弟不也一样？"

　　宫远徵冷笑："我是来送药的。"

　　他掏出一个瓷瓶，"今日长老会受惊了吧？这药能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