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拽着花璃往云深不知处后山跑时，晨露还沾在竹叶上，被月光照得像碎银。
花璃被他拉得踉跄，好几次差点踩到裙摆，忍不住拽住他的袖子：“魏无羡！你慢点！到底要去哪？”
“到了就知道。”
他回头冲她笑，虎牙在月色下闪着光，手却没松，反而握得更紧了些，掌心的薄茧蹭过她的手腕，带来一阵细微的痒。
穿过一片竹林，眼前突然开阔起来。
原来是片桃花林，只是此刻并非花期，枝桠光秃秃地伸向夜空。
魏无羡却像献宝似的张开手臂：“怎么样？这里安静吧？我上次偷偷发现的。”
花璃看着他被夜风掀起的衣摆，忽然想起蓝忘机在寒潭洞外的样子，心口莫名一紧。
她别过脸踢了踢脚下的石子：“半夜带我来看光秃秃的桃树？”
“等开春就好看了。”
魏无羡走到她身后，忽然弯腰凑近她耳边，“到时候我摘最大的那朵给你簪头发。”
温热的气息扫过耳廓，花璃猛地往前跳了半步，转身时正好撞进他怀里。
魏无羡顺势搂住她的腰，低笑出声：“小花璃，你怎么总往我怀里钻？”
他的手掌隔着衣料贴着她的腰，温度烫得惊人。
花璃挣扎着想推开，却被他圈得更紧，鼻尖抵着他的锁骨，能闻到淡淡的酒气混着少年人的汗味。
“魏无羡！”
她抬手想捶他，手腕却被他抓住按在胸口，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清晰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和自己的心跳声撞在一起，乱得不成样子。
“别动。”他低头，鼻尖蹭过她的发顶，声音哑得厉害，“就让我抱一会儿。”
花璃的挣扎突然就停了。
她能感觉到他手臂的颤抖，和他平时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截然不同。
夜风穿过桃林，发出沙沙的声响，两人的呼吸声在寂静里格外清晰。
不知过了多久，花璃轻轻推了推他：“魏公子，卯时快到了。”
魏无羡松开手，却没退开，就站在离她半步远的地方。
月光落在他脸上，能看到他泛红的眼角。
他忽然抬手，指尖轻轻擦过她的唇角：“刚才在寒潭洞，他是不是亲你了？”
花璃的脸“腾”地红了，刚想否认，就被他捏住下巴。
他的指尖微凉，力道却不容躲闪：“说实话。”
他的眼神很深，没了平时的嬉笑，倒像是藏着团火。
花璃被他看得心慌，别过脸不敢看他：“你管不着。”
这句话像是点燃了引线，魏无羡忽然低头，唇瓣擦过她的脸颊，带着滚烫的温度。
花璃吓得屏住呼吸，他却没再靠近，只是抵着她的额头低笑：“下次再让我撞见，我可不会像今天这么好说话。”
他的气息里，酒气突然变得很浓。
回到客舍时，天已经蒙蒙亮。
花璃坐在镜前梳头，指尖总忍不住碰唇角，那里似乎还残留着魏无羡擦过的微凉，和蓝忘机吻过的温热。
她对着镜子叹了口气，抓起梳子用力扯了扯头发。
早课上，蓝启仁讲的《雅正集》像催眠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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