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凑近，热气拂过她的耳廓：“谁知道呢？说不定是想对你做些不轨之事。”
他忽然抓住她的手腕，“要不你别去了，我带你下山喝酒？”
他的指尖温热，带着糖葫芦的甜香。花璃看着他眼底的认真，突然想起蓝忘机清晨的眼神：“我……”
“去吧。”魏无羡突然松开手，笑容里多了几分复杂，“不过要是他敢欺负你，就吹这个。”
他塞给她一只小巧的竹哨，“我随叫随到。”
花璃捏着竹哨，看着他翻出窗外的背影，忽然觉得手心的竹哨烫得惊人。
亥时的钟声刚响，花璃就走到了寒潭洞外。
月光穿过竹林，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蓝忘机背对着她站在洞口，白色衣袍在夜风中轻轻飘动。
“你来了。”他转身时，手里拿着一个小布包。
“蓝二公子找我……”
话没说完就被他打断：“叫我忘机吧。”他打开布包，里面是些包扎伤口的药棉和药膏，“你的手臂……”
“已经好多了。”花璃下意识缩了缩胳膊，却被他轻轻抓住手腕。
他的动作很轻，指尖顺着她的小臂滑到伤口处，纱布下的肌肤微微发烫。
“还疼吗？”他的声音近在咫尺，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花璃摇摇头，忽然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
她刚想问，蓝忘机已经松开手，从袖中取出一支玉簪：“这个……”
玉簪通体莹白，簪头雕刻着精致的兰花。
花璃认出这是蓝曦臣的东西，那天在寝殿醒来时，它就攥在自己手里。
“兄长说，那日是他失态了。”
蓝忘机的指尖摩挲着簪头，“他让我把这个还给你，顺便……道歉。”
花璃接过玉簪，指尖的凉意顺着手臂蔓延到心口。
她忽然想起蓝曦臣那日在藏书阁的样子，喉结滚动的弧度，还有他贴在自己耳边说的那句“曦臣哥哥”。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花璃把玉簪递回去，“还是让泽芜君自己收着吧。”
蓝忘机没接，反而往前一步，月光落在他的睫毛上，投下淡淡的阴影：“那你呢？”
他的声音很低，“那日在静室……”
“我忘了。”花璃别过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没忘。”蓝忘机抓住她的肩膀，力道不大却不容挣脱，“我吻你的时候，你没有推开我。”
他的呼吸拂过她的唇瓣，带着酒气和清冽的皂角香，花璃的心跳如擂鼓，刚想后退，就被他扣住后颈，轻轻按向自己。
这一次的吻很轻，像羽毛拂过湖面，他的唇瓣微凉，带着克制的温柔。
花璃的睫毛轻轻颤抖，指尖无意识地抓住他的衣襟。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清脆的哨音。
蓝忘机猛地松开手，眼底闪过一丝怒意。花璃认出那是魏无羡给的竹哨，不知道是谁吹的。
“我该走了。”花璃往后退了两步，指尖还残留着他衣襟的温度。
蓝忘机没说话，只是看着她转身的背影，直到那抹黑色裙摆在竹林深处消失。
他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她的甜香。
花璃刚走出竹林，就看到魏无羡靠在树边，手里把玩着那只竹哨：“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
“是你吹的哨子？”花璃的气还没消，就被他拉到怀里。
他的怀抱温热，带着淡淡的酒气：“不然呢？难道看着你被那冰块脸欺负？”
他低头，鼻尖蹭过她的发顶，“不过看你的样子，好像不怎么抗拒。”
花璃推开他，脸颊发烫：“你别胡说！”
魏无羡笑着追上她，手指勾住她的小指：“走吧，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月光下，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指尖相触的地方，仿佛有细小的火花在跳跃。
而寒潭洞内，蓝忘机看着那支被遗落的玉簪，忽然将它攥在手心。
簪头的兰花硌着掌心，像某种无声的提醒。
远处的云深不知处灯火点点，蓝曦臣站在静室窗前，看着寒潭洞方向的竹林，忽然轻轻叹了口气。
他指尖的玉箫，不知何时已经染上了一丝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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