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笑

“为了庆祝我小燕子找到哥哥！特意做的这一桌子菜！对了，你们快尝尝我做的这个红烧肉，要努力捧场哦！”她夹起最大的一块肉塞进永琪碗里。

永琪在两道灼热视线注视下缓缓夹起肉块。

一口咬了下去——

酸！辣！咸！三种味道在口腔炸开，像有支锣鼓队在舌头上游行。

永琪额头瞬间渗出细密汗珠，却硬是挤出一个微笑：“这是一块很特殊的红烧肉。”萧剑，你快尝尝，如果不吃，保证你终生遗憾。”

萧剑挑眉，在桌下踢了他一脚。

小燕子期待地转向萧剑。

萧剑谨慎地咬了一小口，表情瞬间凝固。

他缓慢咀嚼着，忽然轻笑出声：“生平第一次吃酸辣红烧肉。”

他看向妹妹亮晶晶的眼睛：“确实…终身难忘。”

“酸辣？怎么会是酸辣呢？”小燕子困惑地歪头，自己夹起一块塞进嘴里——

“噗！咳咳咳…”她猛地吐出来，舌头伸得老长。

小燕子一边用手扇风一边哈气道：“不得了不得了！我把醋当成酱油放了，我又放了好多辣椒。”

“水！水！水！快给我水！”

小燕子伸手啪啪拍在永琪背上，催促着他。

永琪手忙脚乱倒水递过去，还不忘轻拍她后背：“慢点喝…”

“咕咚咕咚——”

小燕子仰着脖子灌下一大碗水，喉间火辣的灼烧感才稍稍缓解。

她用手背抹了把湿漉漉的嘴角，抬眼却看见永琪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你还敢笑？！都怪你们两个不告诉我。”她气鼓鼓地把空碗往饭桌上一墩。

永琪终于忍不住笑出声，眼角弯成月牙：“小燕子，你还记得你写的那篇作文吗？《如人饮水》——”

萧剑闻言抬头：“小燕子还会写作文？”眉梢挑起的高度充分表达了他的怀疑。

小燕子伸手就要去捂永琪的嘴：“喂！你不准说！”

永琪灵活地后仰避开，笑着继续道：“她说，这人呀，早上要喝水，中午要喝水，晚上还要喝水。”

他接着指向那盘红得诡异的红烧肉。

“在我看来，吃了小燕子做的红烧肉尤其要喝水！”

萧剑一口茶呛到了自己。他难得失态地咳嗽着，却掩不住眼底漫开的笑意。

“永琪！”小燕子涨红了脸，握紧拳头就要揍永琪，却被永琪牢牢抓住然后转为牵手。

萧剑一本正经地点头道：“言简意赅，通俗易懂，很像小燕子能写出来的作风，下次可以写篇《论醋与酱油之区别》。”

“笑笑笑！你们就笑吧！”小燕子嘟囔了一句，开始埋头吃饭，但耳尖却早已通红。

笑声渐歇，萧剑忽然正了正神色。

“言归正传。我们盘缠所剩不多了。”

这句话像块石头落入平静的湖面。

小燕子还沉浸在方才的嬉闹中，闻言眨了眨眼：“啊？”

萧剑一一细数：“这一路上，吃饭要花钱，受伤看大夫要花钱，住房子也要钱。如果再不想办法，我们很快就要饿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