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偎

月光如水般倾泻在屋顶上，小燕子捧着水囊又灌了一口桂花酿，满足地咂咂嘴：“这桂花酿还是柳青柳红酿的好喝！”

永琪也没拦着，看着她一口接一口的喝下，以及渐渐泛红的脸颊，在心里盘算着一会儿是不是该煮醒酒汤。

小燕子突然把水囊塞给他：“给！该你了！我们今晚不醉不归！”

永琪喝了一口，酒香在唇齿间蔓延。

这时小燕子醉醺醺地说：“永琪……要不……你还是回宫吧？”

永琪一愣，小燕子继续嘟囔着：“我知道……你心里其实一直都放不下愉妃娘娘……自从紫薇说了愉妃娘娘的事情以后，你的表情就变得很难过，我早就看出来啦！”

“小燕子，如果我回宫……”永琪轻声问，“你怎么办？”

小燕子歪着头道：“我?我当然是留在这里啦！我哥还没回来呢。”她所以逐渐变小：“而且……我也不想回宫。没关系，我可以等你回来。”

“舍得我走吗？”永琪逗她，“你就不怕我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吗？”

小燕子突然哭出声来：“舍不得……我当然舍不得了……一想到你回去，愉妃娘娘可能又要逼你娶欣荣，我就好难受好难受……我还怕你真的娶了欣荣，你不要我了……可是看你这么难过我也很难受啊……我还想过和你一起回宫去算了。”

小燕子泪水滑落，抽噎道：“可是……那个皇宫里，老佛爷不喜欢我，愉妃娘娘讨厌我……我知道我出身没有你好，我知道我不识大体不懂规矩，我配不上你，我也知道你将来的前途，你是皇阿玛最宠爱的儿子，你肯定也会和皇阿玛一样，有好多好多妃子……可是我不想和别人分享一个你，他们要夺走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着小燕子哭着说了这么多的话，永琪既感动又心疼，他的本意只想逗逗她罢了，却不曾想她居然当了真。

这又让他回想起了宣布指婚的那个晚上，她也是像这样无助的哭着，想到那个他们彼此相爱却抵不过一道旨意的那个夜晚……

永琪连忙将她搂进怀里：“小燕子，对不起，我刚刚就是在逗你的，我不走，我们说好了要一起去天涯海角，要一起去浪迹天涯，我就不会反悔。至于你说的什么好多好多妃子，都是无稽之谈，我只有一个小燕子，其他人我通通都不要。”

“真的吗？你真的不会走吗？可是愉妃娘娘想你了怎么办？皇阿玛派紫薇尔康他们来接我们，我们如果不回去，又该怎么办？”

“我们不回去，他们拿我们自然是没办法，如果皇阿玛硬要押着我们回去，大不了我们就再逃，至于我额娘……我也只能当个不孝子了。”永琪擦去她的眼泪，“小燕子，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没人可以替代，所以，请你相信我，不要再说什么回宫之类的话了，我们既然已经逃出来了，就该向前看，过好属于我们自己的未来不是吗？”

面对永琪这样的一番情话，小燕子早已平复了心情，她歪着脑袋看着面前深爱自己的男人，突然捧着他的脸，眯起眼睛疑惑道：“奇怪…永琪……你怎么有两个脑袋？”她伸手去抓，差点滑下去。

永琪无奈地笑着将她按回肩头：“小燕子，你喝醉了。”

他轻轻拍着小燕子的背，直到她的呼吸变得均匀。望着明月，一个计划在他心中成形。

月光下，两个相互依偎的身影在屋瓦上投下长长的影子，仿佛就这样可以一直到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