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谊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紫薇就带着柳红、金锁、明月、彩霞轻手轻脚地摸进了小燕子的房间。

“小燕子，快醒醒！”柳红轻轻推了推床上蜷成一团的人儿，“今天可是你的大喜日子！怎么还能睡的这么香？”

小燕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啊……？天都还没亮呢……”她揉了揉眼睛，头发乱蓬蓬地支棱着。

金锁已经麻利地端来了热水：“你又忘记我们昨天和你说过的啦？新娘子可得沐浴更衣，梳妆打扮，时间紧着呢！”她笑着把赖床的小燕子拽起来，“你要是再不起来，新郎官可该等急了。”

小燕子被众人七手八脚地按进浴桶，温热的水汽蒸得她脸蛋红扑扑的。

明月往水里撒着花瓣，彩霞则在一旁准备着崭新的嫁衣。

“哎哟，轻点轻点！”小燕子被紫薇梳头的手法弄得直咧嘴，“紫薇！我的头发跟你有仇啊？”

紫薇顿时又好气又好笑：“小燕子，你别乱动，这发髻可要梳得一丝不苟。”她细心地为小燕子盘起发髻，“今天是你最重要的日子，我们可得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乾隆特意安排的老喜娘此时也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个红漆托盘，上面摆满了胭脂水粉。她笑眯眯地说：“奴家给新娘子道喜了！福大人特意吩咐，让奴家来帮着张罗。”

小燕子看着铜镜里渐渐变得陌生的自己，突然有些恍惚。

喜娘熟练地给她描眉画眼，嘴里还念叨着吉祥话：“新娘子这眉眼生得好，定能夫妻和顺，百年好合……”

待喜娘出去后，小燕子望着铜镜里浓妆艳抹的自己，不习惯地皱了皱鼻子：“我这样……都不像我自己了。”她伸手想摸脸，被紫薇一把按住手腕。

“小燕子，你别乱动。”紫薇柔声叮嘱，手里还拿着描眉的黛笔，“待会儿妆该花了。”

金锁正拿着胭脂刷，对着小燕子的脸颊左右端详：“总觉得不够红……”说着又要补粉。

“哎呀！金锁！”小燕子夸张地往后仰，“你再打下去我的脸就成猴屁股啦！”

“小燕子！”柳红急得直跺脚，“你今天是新娘子，说话能不能含蓄点！”她手里还捧着要戴的珠花，一脸无奈。

小燕子不服气地撇嘴：“嘿！新娘子怎么了？难道这也要犯「忌讳」啊？”她掰着手指数落，“这也不能说，那也不能做，那我今天干脆当哑巴算了！”

柳红眼睛一亮，拍手道：“对！你今天就是得当个哑巴！”她煞有介事地点头，“到新郎官揭盖头之前都不能说话，你说话准出错。”

小燕子被噎得瞪圆了眼睛，张了张嘴又悻悻闭上，活像只被捏住嘴的小鸭子。

紫薇忍俊不禁，轻轻为她戴上长命锁：“小燕子，能看见你幸福我真的好开心。”她的手指微微发颤，“今天可以亲眼看着你和永琪成亲，我们大家都激动得不得了……”

不知怎的，紫薇声音突然哽咽：“我现在居然还有点舍不得你了。”

“紫薇……”小燕子鼻头一酸，眼眶立刻红了。

紫薇收拾好了情绪后又往她手里塞了个红彤彤的苹果：“喜娘说，这个一定要牢牢握着，寓意平平安安。你可要拿好了，千万不能掉了。”她边说着边帮小燕子调整着握苹果的姿势。

金锁也凑过来，细心地整理着小燕子的霞帔：“就是就是，这一路上喜娘会一直搀着你。”她压低声音，“要做什么她都会提点你，别紧张。”

小燕子看着眼前为她忙碌的姐妹们，喉咙发紧。

柳红虽然也红了眼眶，却先掏出手帕，轻轻按在小燕子眼角：“今天是大喜日子，可不许哭。”她故作潇洒地挺直腰板，“我这个「大大大女侠」呀，不太会说话……”声音却越来越轻，“就祝你……往后的日子一定要开心幸福快乐。”

小燕子突然站起身，将三人紧紧搂住。

大红嫁衣的广袖像展翅的蝶，将她们都笼在一起。

“都说好了不要让我掉眼泪的……”小燕子带着鼻音闷声道，感觉到怀里姐妹们的颤抖，“你们也都不许哭！我们都要开开心心的！”

喜乐声越来越近，鞭炮声噼啪作响。

小燕子松开怀抱时，发现三人的妆容都有些花了。她们相视一笑，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最真挚的祝福。

这一刻，什么规矩礼数都不重要了，唯有这份情谊，比那手中的苹果还要珍贵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