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宵

永琪送走大家后回到新房，推门便看见这样温馨的一幕：

明月正站在桌子旁，手里捧着一个青花瓷碗，小燕子不知何时褪下了喜服，换上了舒适的里衣，她腮帮子鼓鼓的，正狼吞虎咽地吃着热腾腾的饺子。

“少夫人慢点吃，还有呢。”明月轻声劝着。

彩霞站在小燕子身后，小心翼翼地拆解着她发间繁复的珠钗步摇。

每取下一件首饰，小燕子就舒服地晃晃脑袋，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在烛光下泛着柔亮的光泽。

“再来一碗！”小燕子把空碗递给明月，满足地抹了抹嘴，“终于吃上熟的了！”

永琪倚在门框上，忍不住轻笑出声。

三人这才发现他回来了，小燕子立刻坐直了身子，明月和彩霞慌忙行礼：“少爷。”

“我来吧。”永琪走到床边，从彩霞手中接过桃木梳，“你们都下去休息，今晚不必守夜了。”

明月将最后一个金钏放进首饰盒，和彩霞交换了个促狭的眼神：“是，美女们告退。”两人福了福身，临走时还贴心地带上了房门。

永琪在小燕子身后站定，执起一缕青丝轻轻梳理。

小燕子背对着他，耳尖微微发红：“那个……饺子你要不要也吃点？”

“没事，我不饿。”永琪的手指穿过她柔顺的发丝，忽然摸到一处纠结，“倒是你，头发怎么打结得这么厉害？”

“还不是因为那些首饰！我的天呐！我在宫里都没有戴过那么多。”小燕子转身抱怨，却因为头发还被攥在永琪手里而“哎哟”一声，“你是不知道，那些簪子插得我头皮都疼了！”

永琪心疼地揉揉她的发顶：“以后不戴这么多了。”说着继续帮她通发，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珍宝。

小燕子吃完饺子后，又抓起桌上的雪片糕塞进嘴里，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小松鼠。

永琪笑着用拇指轻轻擦去她嘴角的碎屑，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唔……怎么当新娘子这么辛苦？”小燕子含混不清地抱怨着，一边咀嚼一边比划，“柳红还让我今天一天都不能说话，说我一说话准出错。”她咽下糕点，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永琪，“我今天表现得怎么样？”

永琪忍不住在她鼻尖亲了一下：“好极了，你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出错。”他捧起她的脸，额头相抵，“不愧是我的小燕子，干什么都是最好的。”

“那是！”小燕子得意地扬起下巴，碎发从耳边滑落，“也不看看我是谁！”说着又伸手去够桌上的茶盏。

永琪抢先一步递给她，看着她咕咚咕咚喝水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只见她满足地拍拍手，从凳子上站起来：“好啦！我现在啊肚子是吃得饱饱的了，可以好好睡——呀！”话还没说完，突然被永琪拦腰抱起。

小燕子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两人的脸近在咫尺。她能闻到永琪身上淡淡的酒香，不知怎么的，她心跳突然加速。

“怎…怎么了？”她眨着眼睛，睫毛像小扇子似的扑闪。

“唔——”

话音未落，永琪已经吻了上来。

这个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炽热。

小燕子先是僵住，随后在他温柔的攻势下渐渐放松。永琪的舌尖描绘着她的唇形，耐心地引导她回应。她能感觉到他胸膛的温度透过单薄的里衣传来，烫得她浑身发软。

永琪将她轻轻放在铺满红枣花生的喜床上，看着她迷离的眼神和泛红的脸颊。

他的唇顺着她的耳际游走，在敏感的耳垂上轻轻一吮。

“嗯……”小燕子不自觉地发出轻吟，手指攥紧了床单。

虽然从小在市井长大，对这些事有所耳闻，但亲身经历还是让她紧张得脚趾都蜷了起来。

永琪察觉到她的僵硬，十指温柔地扣住她的手，在她耳边轻喘着说：“小燕子……就让我们真正的拥有彼此吧。”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小燕子望进他深邃的眼眸，那里面的爱意让她突然安心。

她轻轻点头，主动仰头吻上他的唇。

永琪的指尖挑开她里衣的系带，温热的掌心贴在她腰际，引起一阵战栗。

烛火摇曳间，绣着鸳鸯的纱帐缓缓垂落，将满床春色尽数遮掩。只听偶尔传出低语：

“永琪……”

“我在。”

帐外红烛高烧，烛泪缓缓滴落。

窗外的月光悄悄躲进云层，仿佛也不忍打扰这对新人的良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