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冰霜的胸口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那种突如其来的刺痛让她整个人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脑海中那些关于母亲的美好幻想,就如同被一阵狂风吹散的烟雾,消散得无影无踪。“爹爹……这事到底是真是假?”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心底有无数个疑问在翻滚,为什么好好的人会走上绝路?她满心期待着父亲能告诉她这只是一个荒唐的玩笑。
叶铭孝低垂的眼帘像一道沉重的闸门,沉默便是最好的回答。
“我要见尸体!”叶冰霜的声音骤然拔高,从喉咙深处挤出的嘶吼带着几分凄厉。从小到大,她无数次幻想过与母亲相见的场景,哪怕只是看一眼母亲的模样。如今这种渴望化作执念,即便是一具冰冷的躯体,她也必须亲眼确认。
“冰霜,此事非同小可,万万不可声张!若传出去,不仅你我难保,全家老小都会被牵连!”叶铭孝的声音压得很低,却透着无法忽视的焦虑,“官员府中的亲人若是自戕,那可是滔天大罪!”
叶冰霜根本听不进去这些话,她的眼神如同利刃般射向叶荷音。叶荷音不过是个未经世事的孩子,面对这样凌厉的目光,她缩了缩脖子,慌忙低下头,十指绞在一起,连大气都不敢出。
叶冰霜的语气冰冷如霜:“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到我去见尸体!”
叶荷音求助般的望向叶铭孝,叶铭孝无奈的叹了口气:“算了,带她去吧!”
事已至此再怎么瞒着也没用了,此时只能好好安抚她的情绪,毕竟花沁月生下叶冰霜这么多年到底还是没有过一日母女情分,想必冰霜不会做出什么大动静来。
冰窖里阴暗冰冷,叶冰霜还没进去就迎面感受到更冷的寒气,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孙姨娘在前面对她带路,她瞧着叶冰霜阴冷的面色,她也是实在不敢说些什么。
“为什么不将她入土为安?”叶冰霜的语气寒如冰点。
孙姨娘勉强着微笑道:“主母是自杀,有违常理,是大逆不道之举,当时主母的贴身婢女李嬷嬷说主母不见了,随后老爷就让我们在府中寻找,当我们发现时主母就已经在冰窖里没了气息,大概死了没有一炷香的时间,也不好通知主母的母家,只能暂时先讲主母的遗体将计就计放在冰窖里……”
孙姨娘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叶冰霜没在说话,只是默默地跟在孙姨娘身后,迈出去的脚步一次比一次沉重。
她在路上又无数次幻想着自己的母亲到底生得有多貌美,可一想到母亲已经离开人世有难过不已,就这样反复循环着的情绪在孙姨娘的一声大喊中烟消云散。
“啊!见鬼了见鬼了!主母的遗体不见了!大小姐快走啊见鬼了!啊啊啊啊……”孙姨娘看着面前空无一人的冰棺,吓得浑身发颤,声音都跟着抖动,慌慌张张的就往外面跑,外面又都是下人,她又不能大声喊叫,只能小跑着到叶铭孝面前通报此事,如此诡异之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