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章 背叛与抉择
刺眼的白光。尖锐的警报声。金属的冰冷触感。
凯恩的意识从灵魂之渊的黑暗中被硬生生拽回现实，首先感受到的是手腕上能量抑制器的束缚。他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被固定在一张金属椅上，身处一个纯白的审讯室内。
"欢迎回来，奥特之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凯恩抬头，看到审讯室的观察窗前站着佐兰长老——光之国议会首席，最年长也最受尊敬的蓝族长老。此刻他那双通常慈祥的光学镜却闪烁着不自然的紫色光芒。
"佐兰长老？"凯恩试着调动能量，但抑制器阻止了任何能量流动，"这是怎么回事？"
"应该是我问你这个问题。"佐兰的声音依然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未经授权进入灵魂之渊，与通缉要犯贝利亚秘密会面，查阅机密档案...这些行为可不像是奥特之父该做的。"
凯恩的思绪飞速运转。他们是怎么发现自己的行踪的？佐菲不可能出卖他，难道是...
"赛罗。"佐兰仿佛读出了他的想法，"那个年轻人比你更遵守规则。当他发现你的飞船停在灵魂之渊外围时，立即报告了议会。"
审讯室的门滑开，两位银族战士押着玛丽走了进来。她的手腕同样被抑制器束缚，但看起来没有受伤。
"玛丽！"凯恩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椅子上的力场固定住，"你们为什么抓她？她与此事无关！"
"无关？"佐兰轻笑一声，"她帮你进行了未经授权的记忆检测，隐瞒了关键医疗记录，还向你透露了议会机密。"他走向玛丽，用长者般慈爱的语气问道，"亲爱的，你有什么要为自己辩解的吗？"
玛丽抬起头，光学镜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只后悔没有早点告诉他真相。"
佐兰摇摇头，转向凯恩："真令人伤心。我们最信任的两位领袖，竟然双双背叛了光之国。"
"背叛？"凯恩的声音因愤怒而低沉，"是谁修改了我的记忆？是谁秘密囚禁并折磨贝利亚？是谁在光之国最高议会中安插了虚空领主的爪牙？"
房间突然陷入死寂。佐兰的表情凝固了一瞬，随即恢复平静："看来灵魂之渊告诉你的比我们预期的要多。"他转向守卫，"把她带出去。"
当玛丽被带离房间后，佐兰按动墙上的一个按钮。凯恩感到一阵刺痛，某种能量扫描波穿透了他的身体。
"你在找什么？"凯恩咬牙问道。
"守护者的讯息。"佐兰的声音不再伪装慈祥，变得冰冷而机械，"那个老东西死前肯定告诉了你宇宙之楔的位置。"
凯恩心头一震——佐兰知道守护者已经"死了"？除非他亲眼所见，否则不可能知道灵魂之渊内部发生的事情。
"你就是虚空领主的宿主。"凯恩突然明白了，"或者应该说，你曾经是佐兰长老。"
佐兰——或者说占据佐兰身体的生物——露出一个扭曲的微笑："聪明的战士。可惜太迟了。"他走向凯恩，"告诉我宇宙之楔的位置，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些。"
"你为什么不直接读取我的记忆？"凯恩反问。
"因为灵魂之渊的保护机制。"假佐兰不耐烦地说，"直接读取会导致记忆自毁。现在，最后一次机会——"
审讯室的门突然爆炸，一道银蓝色的身影冲了进来——是玛丽！她手中握着一把能量切割器，显然已经摆脱了抑制器。
"玛丽！你怎么——"
"没时间解释！"玛丽用切割器破坏了凯恩的束缚装置，"佐菲拖住了外面的守卫，但我们只有几分钟时间！"
凯恩的活动刚恢复，就感到能量开始回流。他转向假佐兰，后者正冷静地按下警报按钮。
"快走！"玛丽将一个微型装置塞给凯恩，"这里面有贝利亚的关押位置和监狱布局。他现在被关在特殊收容所，议会准备明天黎明处决他！"
"处决？"凯恩震惊地看向假佐兰，"光之国已经三万年没有执行过死刑了！"
假佐兰微笑："特殊情况，特殊处理。"
玛丽拉着凯恩往外走："我留下来拖延时间。你必须救出贝利亚，然后去找宇宙之楔！只有你们两人联手才能阻止虚空入侵！"
"我不能丢下你！"凯恩拒绝道。
玛丽突然抓住凯恩的肩膀："听着，凯恩。我们的婚姻从来只是政治需要，我们都知道你心里装着谁。"她将一个记忆晶体塞进凯恩手中，"这是我从银十字军档案库偷出来的，贝利亚被实验的真实记录。给他看，他会明白的。"
走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玛丽推了凯恩一把："走！为了所有宇宙！"
凯恩最后看了玛丽一眼，转身冲向应急通道。身后传来能量武器开火的声音和玛丽的战吼，但他强迫自己不要回头。
三小时后，凯恩潜入了位于光之国地下的特殊收容所。这里的安保系统比宇宙监狱还要严密，但玛丽提供的布局图帮了大忙。他躲过巡逻队，关闭了监控系统，终于来到了中央收容室。
贝利亚被关在一个特制的能量牢笼中，数十条能量导管插入他的身体，不断抽取着他的混沌能量。他低着头，似乎处于半昏迷状态。
"贝利亚！"凯恩低声呼唤，快速解除牢笼的安全协议。
贝利亚缓缓抬头，金色的光学镜黯淡无光："...幻觉？"
"不是幻觉。"凯恩终于破解了最后一道锁，牢笼的能量场消散，"我来救你了。"
贝利亚虚弱地晃了晃，差点摔倒，凯恩赶紧扶住他："能走吗？"
"给我一分钟..."贝利亚试图调动能量，但那些导管仍在抽取他的力量。凯恩迅速将它们一一拔除。
随着最后一根导管被移除，贝利亚的能量核心开始缓慢恢复光芒。但他的状态仍然很差——混沌能量几乎耗尽，身上满是实验留下的伤痕。
"为什么...救我？"贝利亚的声音嘶哑得不似人声。
凯恩没有回答，只是将玛丽给的记忆晶体递给他。贝利亚疑惑地接过，将其贴在额头上。片刻后，他的光学镜猛地睁大。
"这些是..."
"你被实验的真实记录。"凯恩低声道，"玛丽保存了副本。现在你明白她为什么帮我了吗？"
贝利亚的表情复杂至极："她...一直知道？"
"她知道真相，却无力反抗。"凯恩扶着他向外移动，"就像我一样。但现在我们有机会纠正错误。"
突然，整个收容所警报大作。他们被发现了。
"该死，没时间了！"凯恩看向贝利亚，"还能战斗吗？"
贝利亚咧嘴一笑，尽管虚弱却依然桀骜："够宰几个议会走狗的。"
两人冲出收容室，迎面遇上一队全副武装的银族战士。凯恩正准备战斗，贝利亚却一把将他推到身后。
"让我来。"贝利亚深吸一口气，突然释放出一道暗红色的能量波。与以往不同，这道能量波中夹杂着金色的光点——光明与黑暗的混合体。
能量波击中银族战士，没有杀死他们，只是暂时瘫痪了他们的行动能力。
"你...留手了？"凯恩惊讶地问。
贝利亚耸耸肩："习惯成自然。"说完就因能量透支而踉跄了一下。
凯恩赶紧扶住他，带着他快速穿过走廊。根据玛丽的地图，前方应该有一个紧急传送平台，可以直接到达地表。
就在他们即将抵达时，一道金色身影挡住了去路——赛罗，身着终极铠甲，手持议会特制的封印装置。
"奥特之父..."赛罗的声音充满痛苦，"请不要再往前走了。我不想对您使用这个。"
凯恩看着年轻的战士："赛罗，听我说。议会已经被虚空领主渗透了。佐兰长老已经不是他自己了！"
"佐兰长老告诉我您会这么说。"赛罗举起封印装置，"他说贝利亚污染了您的思想。请退后，让我完成我的任务。"
贝利亚冷笑一声："小兔崽子，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闭嘴，贝利亚！"赛罗怒吼，"你蛊惑了奥特之父，我绝不会——"
"赛罗。"凯恩上前一步，"看着我。认识我这么多年，你真的相信我会背叛光之国吗？"
赛罗的手微微颤抖："我...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了。"
"那就相信你的直觉。"凯恩继续向前，"如果你真的认为我堕落了，就启动那个装置。"
贝利亚在凯恩身后紧张起来："凯恩，你疯了吗？那个装置会——"
"信任是双向的。"凯恩没有回头，继续向赛罗走去，"我相信他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赛罗的光学镜在凯恩和装置之间来回移动。最终，他深吸一口气，侧身让开了道路："快走。在他们派出更多追兵之前。"
凯恩感激地点头，扶着贝利亚通过。就在他们即将踏上传送平台时，赛罗突然喊道："奥特之父！如果...如果您说的是真的，请拯救光之国。"
凯恩没有回答，只是郑重地点头，然后启动了传送程序。
当刺眼的白光消散后，凯恩和贝利亚已经站在光之国郊外的一个隐蔽起飞平台上。一艘小型快速飞船正停在那里——显然是佐菲事先安排的。
"看来你还有些靠谱的朋友。"贝利亚虚弱地调侃道。
凯恩没有回应，只是专注地将他扶进飞船。当飞船升空，穿过光之国的大气层时，凯恩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他守护了数万年的星球。
"我们去哪？"贝利亚躺在医疗舱内问道。
凯恩调出星图，输入了一个坐标："宇宙之楔的所在地。灵魂之渊的守护者最后想告诉我们什么，但我没听清。"
贝利亚突然笑了："他说'真相存在于光与暗的交汇处'。"看到凯恩惊讶的表情，他补充道，"我听力比你好，老家伙。"
凯恩设好自动驾驶，走到医疗舱旁："休息吧。到达目的地前我们还有场硬仗要打。"
贝利亚已经闭上眼睛，但嘴角依然挂着那抹熟悉的、玩世不恭的微笑："遵命，奥特之父。"
飞船跃入超空间，向着未知的命运前进。在他们身后，光之国已经宣布凯恩为叛徒，派出舰队追捕。而在他们前方，等待着的可能是整个多元宇宙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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