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9章 晖冥之光
宇宙之楔神殿悬浮在古奥特星系边缘的虚空中，像一颗多面的水晶镶嵌在黑暗天幕上。凯恩调整飞船的隐形装置，缓缓接近这座宏伟的建筑。从远处看，神殿表面流转着七彩光芒，无数能量脉络在其内部脉动，如同活物的血管。
"能量读数异常。"贝利亚盯着扫描仪，虽然身体已经恢复了大半，但脸色仍有些苍白，"有东西正在激活神殿的核心系统。"
凯恩将飞船停在一块漂浮的陨石后方："我们步行接近。佐兰——或者说占据他身体的怪物——很可能已经在里面了。"
两人飞出船舱，借着陨石的掩护向神殿移动。随着距离缩短，凯恩感到自己的能量核心开始与神殿产生共鸣，一种奇异的熟悉感涌上心头。他看向贝利亚，发现对方也有同样的反应——混沌能量不自觉地外溢，与神殿的光芒相互缠绕。
"我们真的来过这里。"凯恩低声道，"三万年前。"
贝利亚没有回答，但眼中的神色已经说明一切。记忆或许被抹去，但身体的反应不会说谎。
神殿入口处有两名银族战士守卫，但他们目光呆滞，动作机械，显然被某种力量控制了。凯恩和贝利亚轻松绕过守卫，潜入神殿内部。
穿过长长的走廊后，他们来到了中央圣殿。眼前的景象让凯恩的血液瞬间凝固——
佐兰站在一个巨大的水晶装置前，那装置呈现完美的楔形，悬浮在圣殿中央，散发着令人目眩的光芒。而玛丽被能量锁链束缚在祭坛上，似乎处于昏迷状态。更令人震惊的是，泰罗和几位奥特兄弟站在一旁，目光空洞，显然也被控制了。
"准时到场，真是令人感动。"佐兰头也不回地说，声音已经完全不似人声，带着多重回音，"我就知道你们会来救她。"
贝利亚亮出利爪："放了玛丽，你这个寄生虫。"
佐兰缓缓转身，他的身体已经发生了可怕的变化——皮肤下蠕动着黑色物质，眼睛完全变成了紫色，嘴角扭曲成一个非人的微笑："寄生虫？不，我们是进化。虚空领主才是这个宇宙的未来。"
凯恩悄悄扫描着环境，寻找救人的机会："你们对泰罗他们做了什么？"
"只是暂时借用。"佐兰走向祭坛，"就像借用佐兰的身体一样。可惜老家伙的意志太强，没能完全控制，只能用谎言和欺骗。"他抚摸着玛丽的脸，"但这个女战士...她的意志很特别。完美的媒介。"
"离她远点！"凯恩释放出等离子火花刀，但不敢轻举妄动——玛丽离佐兰太近了。
"别着急，奥特之父。"佐兰狞笑着，"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们刚好可以见证宇宙之楔如何被转化为虚空之门！"
他突然将手插入玛丽胸口，不是物理意义上的，而是某种维度穿透。玛丽猛地睁开眼睛，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与此同时，宇宙之楔开始剧烈震动，表面出现黑色裂纹。
"玛丽！"凯恩冲上前去，贝利亚紧随其后。
泰罗和其他被控制的奥特兄弟立即拦截。凯恩不忍伤害昔日战友，只能采取防御姿态，但贝利亚毫不留情地击倒了一个又一个阻拦者。
"别管他们了！"贝利亚吼道，"阻止那个怪物！"
凯恩咬牙突破重围，直奔祭坛。佐兰——或者说已经完全显现真身的虚空领主——大笑着释放出一道紫色能量波。凯恩闪避不及，被正面击中，重重撞在墙上。
贝利亚趁机绕到侧面，一爪刺向虚空领主的后背。但对方似乎早有预料，轻松闪避，同时操控玛丽的能量形成护盾。
"你们不明白吗？"虚空领主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圣殿，"宇宙之楔是连接所有维度的钥匙！一旦它被转化，虚空大军将吞噬所有宇宙！"
宇宙之楔的裂纹越来越多，黑色物质从中渗出。凯恩艰难地站起身，感到神殿的能量与自己产生强烈共鸣。某种古老的记忆在意识深处苏醒——三万年前，他和贝利亚不是偶然发现宇宙之楔的。他们是被选中的守护者。
"贝利亚！"凯恩突然明白了一切，"记得守护者说的话吗？'真相存在于光与暗的交汇处'！"
贝利亚愣了一下，随即会意："需要我们一起！"
两人同时冲向宇宙之楔。虚空领主怒吼着释放出致命能量束，直取凯恩心脏。千钧一发之际，贝利亚猛地推开凯恩，自己却被正面击中。
"贝利亚！"凯恩接住倒下的挚友，看到他胸口被贯穿了一个大洞，混沌能量如血液般涌出。
"真是感人。"虚空领主冷笑，"但已经太迟了。看看你们的宇宙之楔吧！"
凯恩抬头，看到宇宙之楔已经完全变黑，开始旋转膨胀。玛丽的生命能量正在被快速抽取，她的皮肤逐渐失去光泽。
绝望中，凯恩将贝利亚轻轻放下，转身面对宇宙之楔。他闭上眼睛，不再抵抗那股共鸣，而是完全接纳它。三万年前被植入他能量核心的守护者印记苏醒了。
"以光之守护者的名义，"凯恩的声音变得空灵而宏大，"我呼唤宇宙之楔的回应！"
一道纯净的金光从凯恩体内爆发，直射宇宙之楔。黑色外壳出现裂痕，透出内部的光芒。虚空领主发出愤怒的尖叫，扑向凯恩，却被突然站起的贝利亚拦住。
"你以为...只有他有守护者印记？"贝利亚喘息着，胸口的大洞仍在流血，但他稳稳地站着，"黑暗...也是平衡的一部分！"
贝利亚的混沌能量与凯恩的光明能量同时注入宇宙之楔。黑色外壳彻底崩裂，露出内部璀璨的核心。虚空领主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身体开始分解。
"不可能！光与暗...怎么可能和谐共存！"
"因为你从未理解真正的平衡。"凯恩说道，与贝利亚并肩站立。
宇宙之楔完全激活了，释放出净化一切虚空的能量波。被控制的战士们纷纷倒下，玛丽也从祭坛上解脱。虚空领主在尖叫中化为乌有。
但危机并未结束。宇宙之楔因过度激活而开始不稳定，随时可能爆炸。凯恩立即明白了后果——那将毁灭整个星系。
"必须有人稳定它。"贝利亚艰难地说，"我的混沌能量...可以充当缓冲器。"
凯恩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不！一定有别的方法！"
"总是这么乐观。"贝利亚虚弱地笑了笑，"这次...真的没有选择了。"
他朝宇宙之楔走去，但凯恩拉住了他："等等！守护者说过什么？'光与暗的交汇处'！不是对抗，是融合！"
贝利亚愣住了："你是说..."
"我们一起。"凯恩坚定地说，"就像三万年前应该做的那样。"
两人相视一瞬，无需言语便达成了共识。他们同时走向宇宙之楔，释放出全部能量。光明与黑暗不再对抗，而是如DNA双螺旋般交织在一起，环绕着宇宙之楔。
奇迹发生了。两股截然相反的能量完美融合，形成了一个稳定的能量场。宇宙之楔逐渐平静下来，恢复了原本的七彩光芒。
但更惊人的变化发生在凯恩和贝利亚身上。他们的身体开始发光，逐渐变得透明，然后——融合了。在耀眼的光芒中，一个全新的存在诞生了。
他有着凯恩的威严和贝利亚的锐利，身体呈现金银双色，能量核心是纯净的白光，但周围环绕着暗红色的能量纹路。这是光与暗的完美平衡，是超越两者的更高存在。
"晖冥..."玛丽苏醒过来，看着新生的战士，喃喃道出了这个古老的名字。
晖冥奥特曼——光与暗之子，宇宙平衡的守护者。
三个月后，光之国。
新的议会大厅座无虚席，但气氛与过去截然不同。曾经的等级制度被废除，所有种族平等参与决策。佐菲站在发言台上，正在宣读重建法案。
在大厅最高处的观察室里，晖冥静静注视着一切。自从宇宙之楔事件后，光之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被虚空领主控制的真相曝光后，旧议会体制彻底崩溃。泰罗和其他被控制的战士已经康复，玛丽则成为了新议会的医疗顾问。
"他们适应得不错。"凯恩的声音在晖冥的意识中响起。
"毕竟有玛丽和佐菲引导。"贝利亚的声音回应道，"不过我觉得他们还是太啰嗦了，一个简单法案讨论三天。"
晖冥微笑着摇摇头，离开观察室，来到了等离子火花塔顶端。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光之国，水晶般的建筑在永恒的光芒中熠熠生辉。
"我们接下来做什么？"凯恩问。
"守护平衡。"贝利亚回答，"宇宙之楔只是众多关键点之一。"
"听起来是个漫长的工作。"
"反正我们有永恒的时间。"
晖冥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具身体里同时存在着凯恩和贝利亚的意识，两个灵魂完美融合却又保持独立。一种前所未有的完整感充盈在每个能量粒子中。
在等离子火花塔的光芒照耀下，晖冥轻轻拥抱自己，就像凯恩拥抱贝利亚，贝利亚拥抱凯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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