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手机屏幕,那条短信像一根针扎进心脏。父亲当年的事,是我心底最深的伤疤。
姜知夏的手搭在我肩膀上,“别理他。”
我点点头,把手机锁屏,但手指还是有点发抖。风有点冷,吹得我后颈发凉。片场门口的灯忽明忽暗,像是随时会熄灭。
“走吧。”姜知夏轻声说,“剧组还在等你。”
我迈步往里走,脚步却比平时沉重许多。她跟在我身后,没再说话。
化妆间里,沈昭宁已经换好了戏服。她坐在镜子前,一边整理头发一边看剧本。看到我进来,她只是抬了下眼。
“陆子然刚才来找过你?”她问。
我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他出去的时候脸色不太好。”她合上剧本,转过身来,“你们又吵架了?”
我没回答。
她站起身,走到我面前,眼神有点复杂,“林曜,你真的不怕他?”
“怕什么?”我反问。
她看着我,忽然笑了笑,“你这个人……有时候太倔了。”
我没有接话。她转身去补妆,留下一句话:“别把自己逼得太紧。”
我站在原地,心里有点乱。
第二天一早,剧组临时通知更改拍摄计划。原本属于我的一场重头戏被移到了晚上,而原本安排在晚上的群戏提前了。
我坐在休息室里,翻着手里的剧本。姜知夏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平板电脑。
“陆子然动了手脚。”她坐下来说。
我抬头看她,“什么意思?”
“他找了两个老演员压你。”她点开平板上的消息,“投资方那边传来的,说导演组觉得你经验不足,需要‘平衡’一下阵容。”
我冷笑,“他倒是会玩。”
“顾言老师正在交涉。”她顿了顿,“但对方有资本撑腰。”
我低头看着剧本,手指慢慢收紧。
“林曜,”她轻声说,“你知道你爸的事是谁做的吗?”
我猛地抬头。
她的眼神很认真,“顾言老师跟我说过一些事。当年你爸也是这样,被资本打压,最后只能退出圈子。”
我咬紧牙关,“所以呢?”
“所以你现在要是倒下,就和他一样了。”她的声音有点轻,但很坚定,“你不想这样吧?”
我沉默了几秒,“我不想让他失望。”
她点点头,“那就别让他们得逞。”
晚上拍戏时,陆子然果然来了。
他穿着一身黑西装,站在摄影机后面,脸上带着笑。但我知道,那是猫看着老鼠的笑。
导演喊开始。
这场戏是主角被投资人围堵,在酒吧里被迫签下不平等合约。我坐在吧台前,手里握着一杯酒,眼神空洞。
陆子然演的是投资人之一,他走过来,坐在我旁边。
“林曜,”他开口,“听说你最近挺火的?”
我没看他,只是轻轻晃动手里的酒杯。
“不过啊,”他靠过来一点,“这圈子里,不是你能掌控的。”
我终于抬头看他,“你想说什么?”
他嘴角勾起,“我只是提醒你,别哪天被人踢下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笑了,“谢谢关心,不过我不怕。”
他脸上的笑意消失了,“你以为你真能接得住男主角的戏?”
“那你觉得你能?”我反问。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然后站起来,“好,我们走着瞧。”
导演喊停。
我放下酒杯,手心全是汗。
姜知夏走过来,低声说:“他今天特意加了一场戏。”
我皱眉,“什么意思?”
“他临时要求加了一段对白。”她看着我,“就是刚才那段。”
我心里一沉。
“他想激你。”她继续说,“让你在镜头前失控。”
我握紧拳头,“他以为我会中计?”
她摇摇头,“但他低估你了。”
我松开手,深吸一口气,“没事,我还能撑住。”
她点点头,伸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转头看她,她的眼神很温柔。
“林曜,”她轻声说,“你不是一个人。”
我愣了一下,心里忽然有点暖。
拍完戏已经是凌晨两点。
我走出片场,夜风吹得有点大。姜知夏送我回家。
车里很安静,只有电台里微弱的音乐声。
“你小时候,”她忽然开口,“是不是经常看你爸拍戏?”
我点点头,“他以前是个配角演员,演过很多小人物。”
“你妈呢?”她问。
“早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说,“我爸一直一个人带我。”
她沉默了一会儿,“他一定很爱你。”
我笑了笑,“他总说,演员最重要的是真实。他说观众可以骗一时,但骗不了一辈子。”
她看着我,“那你呢?你觉得演员最重要的是什么?”
我看着窗外,“坚持。”
她没说话。
车子缓缓停下,到了我家楼下。
“谢谢你送我。”我说。
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