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近一步，伸手抚上我的脸颊。指尖冰凉，像雪天里的冰棱。
“从第一次见到你。”她说，“你的眼神让我想起我父亲。他也曾被人背叛，却始终不肯低头。”
我握住她的手。她的掌心有薄茧，是常年打字留下的痕迹。
“姜知夏……”
“嘘。”她把手指按在我唇上，“别说谢谢。”
我们之间只剩下一拳的距离。她的呼吸拂过我的下巴，带着茉莉花香。
雨声在外面哗哗作响，像永远不会停。
“林曜。”她突然说，“如果你死了，我会为你报仇。”
我笑了，“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这种话了？”
她眼圈发红，“我是认真的。”
我拉住她的手腕，把她带到后台。化妆镜上积满灰尘，依稀还能照出人影。
“你看，”我指着镜子，“这才是真实的我们。”
她愣了一下，忽然扑进我怀里。发丝扫过我的下巴，带着茉莉花香。
“别这样了……”她声音闷闷的，“我会心疼。”
我僵在原地。
雨还在下。这次我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两个为我担心的女孩。
灯光师调整着角度，雨滴在光柱里闪闪发亮。
“准备好了吗？”导演问。
我点头。雨水流进眼睛，视线模糊。但这一次，我不会错过任何细节。
镁光灯亮起的瞬间，我听见后台传来玻璃碎裂声。沈昭宁正在调整反光板，她猛地转头，瞳孔里映出一个黑影。
"小心！"
姜知夏把我推开。子弹擦过我耳畔，打在道具箱上。木屑四溅，有人闷哼一声倒地。
"跑！"姜知夏拽着我往化妆间冲。身后传来追击的脚步声，沈昭宁抄起三脚架横扫过去，金属撞击声混着惨叫。
我们冲进狭窄的楼梯间，姜知夏突然蹲下身，从裙摆扯下什么东西。那是枚闪着幽蓝光芒的U盘。
"拿着。"她塞给我时手指发抖，"里面是陆家所有见不得光的事。密码是你生日。"
"为什么......"
"别问。"她捂住我眼睛，"有些事你现在不需要知道。"
黑暗中我闻到她手腕的茉莉香，混着铁锈味。等我睁开眼，她已经不见了。手机在掌心震动，匿名消息弹出来：「片场东南角第三个化妆间有炸弹」
我攥着U盘狂奔。雨还在下，打在脸上生疼。化妆间的门虚掩着，推开门的瞬间，我听见计时器滴答声。
红色数字显示23:59。
我转身要跑，却被什么绊住。是个沾满血迹的录音笔，还在运转。按下播放键，陆子然的声音响起来：
"顾哥说得对，要活得真实。所以林曜，你该看看这个。"
画面晃动，是我母亲临终前的画面。她嘴唇在动，说的却是我看不懂的唇语。镜头一转，出现周怀安躺在病床上的身影。
"对不住啊小林。"他声音沙哑，"当年你爸那件事，我是帮凶。"
计时器跳到23:58。我站在原地，听着录音笔里的忏悔。原来母亲临终前攥着我的手，指甲掐进肉里，不只是为了告诉我活得真实。
还有个泛黄的信封从录音笔里掉出来。里面是五年前的医疗记录，诊断日期正是周怀安儿子车祸当天。
23:57。
我抓起背包往外冲。爆炸声在身后炸响时，手机又收到新消息。这次是姜知夏的号码：
「来老城区废弃医院，带着U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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