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央?”吴邪刚结束一场并不愉快的谈话,从张起灵那儿出来,走到帐篷区就瞥见一个熟悉的小身影。
他不由得停下脚步,头顶冒出个问号——自家那个娇生惯养的小祖宗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虽然那人蹲在地上看不清脸,但那熟悉的轮廓和兄妹间特有的感应都在告诉他:这就是吴漾,他那个从小被全家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妹妹。
"嗯?"正专心堆沙堡的吴漾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
她为了躲开帐篷里黑瞎子和解雨臣的讨价还价,特意搬了个小马扎在外面玩沙子,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
沙漠的夜风带着凉意,她穿着带兔耳朵的连帽外套,带上了帽子,兔耳朵软软地垂在两侧。
听到有人喊她小名,小姑娘猛地抬头,帽子上那对长长的兔耳朵跟着晃了晃,活像只受惊的垂耳兔。
"哥哥!"看清来人后,她眼睛一亮,整个人像装了弹簧似的蹦起来,眉眼弯成月牙。那灿烂的笑容像是会传染,让吴邪原本阴郁的心情顿时明朗了几分。
"你不是应该在北京上学吗?"吴邪大步走过去,顺手揪了揪她帽子上的兔耳朵,"怎么跑这儿来了?"
"跟小花哥哥来玩呀~"她话音未落,帐篷帘子就被掀开。解雨臣一边整理袖口一边走出来,显然是刚结束和黑瞎子的谈判。
"吴邪。"他点头示意,目光却落在小姑娘沾满沙子的手上。自然而然地握住她的手腕,从口袋里掏出湿巾,一根一根手指仔细擦拭。
"小花,秀秀,你们怎么也来了?"吴邪问道。托妹妹的福,他早就知道这位"小花妹妹"的真实性别——当年小丫头片子第一次见到穿着粉色衣服的解雨臣,张口就是"漂亮姐姐",把所有人都逗笑了。
吴漾左看看右看看,觉得没自己什么事了,又坐回去继续翻背包找零食。霍秀秀望着对危险一无所知的青梅,眼底闪过一丝羡慕。
情况比预想的复杂。当晚解雨臣就让两个姑娘连夜离开。和秀秀简单交代后,他走到副驾驶窗前,手臂搭在窗框上。
"不高兴了?"修长的手指抚过小姑娘的脸颊。
"没有。"吴漾眨了眨水润的杏眼,突然伸长胳膊。这是她小时候常做的动作,总说要"抱抱漂亮哥哥"。但自从回国后,这还是第一次。
解雨臣顺势将她搂住,感受到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颈间。
"等我回北京补偿你,嗯?"他轻拍着她的背,忽然浑身一僵——柔软的唇瓣贴上了他的脖颈。
"解雨臣。"她收紧手臂,声音闷在他衣领里,"你要平安回来。"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下个月就成年了。"
男人瞳孔微缩,还没从这突如其来的告白中回过神,就感觉脸颊被轻轻啄了一下。
"你的眼睛,骗不了我。"她狡黠地笑了。学艺术的人最擅长捕捉细微表情,而她自是其中的佼佼者,不然当初如何以十五岁的年纪就被大学录取呢?
更何况他从未刻意掩饰过爱意。
"等你成年,我们就订婚好不好?"拇指摩挲着她的唇角,解雨臣强忍着亲吻的冲动——毕竟未来大舅子正在旁边虎视眈眈。
最后,只在小姑娘的眉心落下轻吻
"咳咳!"吴邪用力清了清嗓子。
"哥哥也要平安回来~"小姑娘转头就是一个灿烂笑容,"我的成人礼可不能少了你呀!"
"快走吧,小没良心的。"吴邪揉了揉她的发顶。
目送车辆远去后,两位男士立即就"准妹夫该如何通过大舅子考验"这一历史性议题展开了深入"交流"。
而此时的车内,霍秀秀惊讶地发现,向来天真烂漫的青梅竟瞬间收起了笑容,眉目间满是担忧。
"怎么不高兴?"秀秀试探地问。
"高兴什么呢?我又不傻。"吴漾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他们想让我当个快乐的小傻子,那我就乖乖装傻。"就像她小时候就发现"三叔"不止一个人,但她注意到知情的二叔甚至在背后帮着二人维持着这个谎言,那时她就知道,关于这件事,她需要闭嘴。
"不生气吗?不想知道他们到底去做什么?"
"哥哥和小花已经陷进去了。"她轻声说,"但吴家和解家,总要有人守着。"
霍秀秀怔住了。原来这只她以为的单纯小白兔,早就是只深藏不露的小狐狸。
回到北京后,吴漾直奔解家大宅,却发现宅子里冷清了许多。
"管家爷爷,人呢?"她皱眉问道。
"那些旁支趁着家主不在,去宝盛闹事,袈裟带着人去处理了。"
"欺软怕硬。"她冷笑一声,"怎么不敢去瑞恩-罗恰德撒野?"比起主营古董交易的宝盛,专攻拍卖的瑞恩-罗恰德在安保方面可要严密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