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最后一科结束的铃声响起时,谭姒苒第一个冲出考场。
六月的阳光灼热刺眼,她却一眼就看见了站在校门外梧桐树下的孟宴臣。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手里拿着她最爱的杨枝甘露,在熙攘的人群中安静地等她。
"宴臣哥!"谭姒苒像只欢快的小鸟扑过去,"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今天有学术竞赛吗?"
孟宴臣接过她的书包,顺手将吸管插好递给她:"比完了。"他轻描淡写地带过自己提前交卷赶来的事实,目光落在她晒得通红的小脸上,"考得怎么样?"
"肯定能和你上同一所大学!"谭姒苒凑过去喝了一大口饮料,嘴角沾上一点椰浆都没察觉。
孟宴臣的指尖轻轻擦过她的唇角,这个过于亲昵的动作让两人都怔了一下。
谭姒苒突然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总是沉默寡言陪她写作业的邻家哥哥,已经长成了轮廓分明的俊朗青年。
当晚,谭家为女儿高考结束举办了小型家宴。孟宴臣作为世交家的孩子自然在受邀之列。宴会结束后,他叫住了准备回房的谭姒苒:"苒苒,能陪我去花园走走吗?"
月光下的玫瑰园弥漫着甜香。孟宴臣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个精致的蓝丝绒盒子,里面是一只稀有的光明女神蝶标本,在月光下闪烁着梦幻的蓝紫色光芒。
"这是..."谭姒苒惊讶地睁大眼睛。她记得这是十五岁那年,她在自然博物馆一见钟情却早已售罄的限量标本。
"我托了七个国家的收藏家才找到。"孟宴臣的声音有些哑,"苒苒,我不想再做你的邻家哥哥了。"
蝴蝶翅膀在他掌心微微颤动,如同少年人无处安放的真心。谭姒苒看着这个从小护着她长大的男孩,发现他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正在微微发抖。
"你知道我报考的是你的学校吧?"她突然问。
孟宴臣点头,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
"那你知道为什么吗?"谭姒苒向前一步,近到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
下一秒,她踮起脚尖,轻轻碰了碰他的嘴唇。这个青涩的吻像蝴蝶掠过湖面,却让孟宴臣的理智瞬间崩塌。他一手护住她的后脑,一手搂住她的腰肢,将这个吻加深成缠绵的告白。
……
九月的校园熙熙攘攘。谭姒苒站在经济学院报到处,望着面前蜿蜒的长队发愁。突然,一只有力的手臂从身后环住她的肩膀,熟悉的雪松香气笼罩下来。
"跟我来。"孟宴臣穿着笔挺的西装,胸前别着学生会主席的徽章,在众目睽睽之下牵起她的手走向VIP通道。
沿途不断有学生会干事向他问好,目光却好奇地往谭姒苒身上瞟。她红着脸想抽回手,却被握得更紧。
"孟主席,这是..."登记处的学姐推了推眼镜。
"我女朋友,谭姒苒。"孟宴臣面不改色地递上录取通知书,"经济系新生。"
学姐的笔差点掉在地上——谁不知道高岭之花孟宴臣大学两年拒绝了多少追求者?
入学手续以惊人的速度办完。孟宴臣亲自带她去了提前预留的宿舍——全校采光最好的朝阳房间,还正对着中心湖景。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谭姒苒看着连床单被罩都铺好的床铺,目瞪口呆。
孟宴臣正蹲在地上帮她摆放洗漱用品:"从收到你录取通知那天开始。"他抬头,逆光中的轮廓格外温柔,"我说过,大学里也要继续照顾你。"
军训第一天,整个经济学院的新生都记住了谭姒苒这个名字。不仅因为她出众的容貌,更因为那位以高冷著称的学生会主席,竟然在巡视时亲自给她送了冰镇酸梅汤。
"报告教官,我来检查防暑措施。"孟宴臣一脸严肃地走向训练场,手里却拿着粉色的保温杯。
教官忍笑挥手放行。在全连羡慕的目光中,孟宴臣走到谭姒苒面前,拧开杯盖递给她:"慢点喝,别呛着。"
午休时分,当其他新生挤在树荫下抢水喝时,孟宴臣已经带着午餐和防晒霜出现在谭姒苒面前。他修长的手指沾着清凉的防晒乳,细致地涂抹在她泛红的后颈。
"别动。"他低声制止她的躲闪,"晒伤了晚上又该哭了。"
同寝的女生们发出善意的起哄声。谭姒苒羞得把脸埋进膝盖,却听见孟宴臣淡定地说:"晚上我来接你去吃火锅,庆祝军训第一天。"
当晚,校园论坛就被#学生会主席恋情曝光#的帖子刷爆了。有人拍下孟宴臣蹲着给谭姒苒系鞋带的照片,还有人上传了他帮她擦汗的九宫格。
"都怪你!"谭姒苒把手机扔到孟宴臣怀里,"现在全校都知道我们的事了!"
孟宴臣悠闲地翻看着帖子,甚至给几张拍得好的照片点了赞:"这不是很好吗?"他突然将她拉进怀里,"省得有人打你主意。"
谭姒苒挣扎着要起来,却听见他在耳边低语:"如果不是怕你不喜欢,我现在就想在学校向你求婚。"
"你!"谭姒苒又羞又气,嗷呜一口咬住他的脖颈。孟宴臣闷笑着承受这个小报复,手臂却收得更紧了。
月光透过树叶间隙洒落,将两人的影子融为一体。这个夏天,青梅竹马的故事终于写下了最甜蜜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