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的图书馆门前已经排起了长队。谭姒苒揉着惺忪睡眼赶到时，却看见孟宴臣已经坐在他们常去的靠窗位置，面前摆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红枣枸杞茶。
"又熬夜了？"孟宴臣接过她的书包，指尖轻轻拂过她眼下的青黑。
谭姒苒撇撇嘴："微观经济学太难了..."她像只树袋熊一样趴到桌上，突然发现面前摊开的正是她苦苦钻研的课程笔记，旁边还用红笔标注了重点。
"先喝点茶。"孟宴臣把保温杯推到她面前，"昨天你问的那个边际效用问题，我重新整理了一下推导过程。"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笔记上，他工整的字迹像是镀了一层金边。谭姒苒捧着茶杯，看着眼前这个连她随口一提的困惑都记在心里的男人，胸口涌起一股暖流。
中午的下课铃刚响，谭姒苒就被室友们推搡着冲向食堂。
"快点！去晚了糖醋排骨就没了！"
她们气喘吁吁地跑到三食堂门口，却看见孟宴臣已经站在最前排，手里端着的餐盘上赫然是两份糖醋排骨。金融系上午最后一节课明明在另一个校区，他肯定是翘了最后十分钟的课。
"孟学长也太宠了吧..."室友们羡慕地嘀咕。
孟宴臣面不改色地把餐盘放到谭姒苒面前："趁热吃。"他顺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动作自然得像是做过千百遍。
下午的经济学原理课，教授刚走进教室就笑了："哟，今天又有'家属'来旁听啊？"
全班哄笑中，孟宴臣淡定地坐在最后一排，膝上放着笔记本电脑。自从谭姒苒抱怨这门课太难，他就雷打不动地每周来陪听两次，笔记做得比正式学生还认真。
"孟同学，"教授调侃道，"你要不要直接来考个试？我看你比某些正式生还认真。"
孟宴臣推了推眼镜："如果您允许的话。"
下课后，谭姒苒红着脸把他拉到走廊角落："你别总来陪我上课了...大家都在笑话我们。"
"为什么要在意？"孟宴臣低头看她，镜片后的眼睛含着笑意，"我女朋友这么优秀，万一被人拐跑了怎么办？"
谭姒苒气得踩了他一脚，却被他顺势搂进怀里。
走廊上来往的同学早已见怪不怪——这对情侣的甜蜜日常，已经成为校园传说的一部分。
谭姒苒二十岁生日那天，孟宴臣说有课题讨论，一整天都没露面。直到傍晚，她才收到一条短信：【来情人湖，有东西给你看。】
情人湖是学校的恋爱圣地，传说在这里告白的情侣会一生相伴。谭姒苒嘟囔着"神神秘秘"，脚步却不自觉地加快。
湖边空无一人，只有一盏盏小夜灯漂浮在水面，勾勒出一条通往湖心亭的光路。
她刚踏上木栈道，突然听见扑簌簌的声响——数以百计的萤火虫从草丛中飞起，在暮色中织成一片星海。
湖心亭里，孟宴臣穿着他们第一次约会时的那件白衬衫，手里捧着一个丝绒盒子。夜风拂过他的发梢，也吹乱了谭姒苒的心跳。
"苒苒，"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从你八岁搬来隔壁那天起，我的生命就有了光。"
谭姒苒这才发现，亭子里挂满了照片——她八岁时扎着羊角辫和他一起吹泡泡；十二岁生日他送她第一本经济学入门书；高中毕业舞会上他们的第一支舞；军训时她站军姿时的样子...
每一张照片背面都写着一句话：【孟宴臣爱谭姒苒的第xxxx天。】
"我想用余生继续记录这个数字。"孟宴臣单膝跪地，打开戒指盒，"谭姒苒，你愿意嫁给我吗？"
盒子里是一枚精巧的钻戒，主石两侧各镶着一只小小的蝴蝶翅膀——正是当年他告白时送她的光明女神蝶的造型。
谭姒苒的眼泪夺眶而出。她伸出手，却因为颤抖几次都没能成功。
最后是孟宴臣小心翼翼地将戒指戴在她手上，然后把她颤抖的手指按在自己胸口，让她感受那颗同样狂跳的心脏。
"你知道吗..."她抽噎着说，"我室友们打赌你会在我毕业时才求婚..."
孟宴臣轻吻她的指尖："我等不及了。"
领证那天，孟宴臣和谭姒苒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在结婚照上笑得像两个孩子。照片发到朋友圈后，整个大学城都轰动了——学生会主席和大三学妹居然在大学期间就修成正果了！
他们的婚礼选在学校的百年礼堂。谭姒苒穿着简约的缎面婚纱，手捧铃兰花束，挽着父亲的手臂走过铺满玫瑰的甬道。宾客席上坐着他们的同班同学、室友，甚至还有几位特别亲近的教授。
"现在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校长亲自担任证婚人，笑得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孟宴臣取出那枚蝴蝶婚戒，却在戴上前突然单膝跪地："谭姒苒同学，你愿意和我一起上人生这堂课吗？我保证永远做你的同桌。"
满场笑声中，谭姒苒红着脸把他拉起来："孟宴臣同学，这门课我要修一辈子。"
当他们在众人的起哄声中接吻时，窗外飘起了雪。那是那年冬天的第一场雪，纯洁无瑕，如同他们刚刚开始的婚姻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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