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陈志刚站在VIP区，穿着一身考究的西装，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看到我走进来，他微微颔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更衣室里，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走过来，递给我一份文件。

"这是免责协议，表示你自愿参加这场比赛，如有任何意外，与本场地和组织方无关。"他公事公办地说，"另外，赔偿金会在比赛结束后直接转入你指定的账户。"

我看都没看就签了名，然后开始准备。绑好手腕的绷带，活动身体，尝试让自己的心跳平静下来。

外面的喧闹声越来越大，我知道时间到了。当我走向擂台时，全场爆发出一阵嘘声和嘲笑。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可能都听说了阿辉的事，但没有人真正在乎一个年轻生命的逝去。在他们眼里，这只是一出闹剧，一场血腥的娱乐。

王强已经站在擂台上，身材魁梧，肌肉发达，脸上带着轻蔑的笑容。他比我高半个头，身体素质明显优于我。当我爬上擂台时，他甚至懒得正眼看我。

"就是你？"他嗤笑道，"为那个弱鸡报仇？"

我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站到自己的角落。裁判简单介绍了规则——实际上几乎没有规则，这是一场几乎不受限制的格斗。唯一的条件是比赛不会有回合限制，直到一方倒地无法起身或主动认输。

当铃声响起，王强像一头猛兽般冲了过来。我早有准备，侧身闪避，但他的速度比我想象中更快。一记重拳擦过我的脸颊，力道之大让我感觉脸部瞬间麻木。

观众席上爆发出欢呼声，他们期待看到血腥场面。

我调整呼吸，集中注意力。阿辉的脸在我脑海中闪过，给了我继续战斗的力量。我避开王强的又一次进攻，找准时机，一记上勾拳击中他的下巴。

这一击让王强愣了一下，眼中的轻蔑变成了恼怒。他调整步伐，变得更加谨慎，不再莽撞进攻。

"有两下子。"他冷笑道，"难怪敢来送死。"

接下来的攻防中，我尽力保持距离，避免正面硬拼。但王强毕竟是职业选手，他的技术和体能都远超于我。几分钟后，我已经挂彩，左眼肿胀，嘴角渗血。

观众们愈发兴奋，有人高喊着让王强"解决他"。陈志刚坐在VIP席上，手里晃动着红酒杯，饶有兴趣地观察着这场单方面的屠杀。

第十分钟，王强的一记重拳击中我的肋骨，我感觉一阵剧痛，几乎跪倒在地。但我咬牙支撑，勉强站稳。

"认输吧，"王强居高临下地说，"我可以给你一个体面的结局。"

"就像你给阿辉的那样？"我艰难地说，嘴里满是血腥味。

王强笑了："那小子太弱了，根本不该上擂台。这是强者的世界，弱者只配成为垫脚石。"

他的话像一把火点燃了我体内的怒火。阿辉不是垫脚石，他是一个有梦想、有未来的年轻人，是被我们这些人推上擂台的无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