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三爷的人如约撤离了码头。我们亲自去检查，确认所有仓库都已清空，码头工人也证实三爷的人已经一个多星期没出现了。
按照约定，我将老左的手机交给了三爷派来的手下。手机已经恢复出厂设置，但三爷的人并不知道，我们已经将照片保存在了多个地方。
生活似乎恢复了平静，但每个人都知道，表面的平静下隐藏着随时可能爆发的风暴。我们开始接手老左以前的工作，管理码头的一些事务，生意做得很小心，从不越线。
三个月后的一个晚上，我独自坐在码头边的一个集装箱顶上，看着远处的海面反射着月光。小蒋找到我，爬上来坐在我身边。
"最近三爷的人开始活动了。"他低声说，"听说他们在城东建立了新的据点，生意做得很大。"
"嗯，我听说了。"我点点头。
"你不担心吗？他迟早会来找我们麻烦的。"
我看着远方："当然担心。但我有个计划。"
小蒋好奇地看着我："什么计划？"
"我们不能永远靠那些照片活着。总有一天，三爷会铤而走险。"我说，"所以我们必须变得更强，建立自己的地盘，让他不敢轻易动我们。"
"怎么做？"
"正规化。"我说，"码头的生意，我们可以做得更干净，更正规。申请营业执照，缴税，遵守法律。时代在变，小蒋，靠打打杀杀已经不是出路了。"
小蒋惊讶地看着我："你是认真的？"
"嗯。"我点头，"老左的死让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我们不能一辈子活在黑暗里，总有一天，我们要走到阳光下。"
小蒋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笑了："好，我跟你干。阿辉他们肯定也愿意。"
我们俩坐在集装箱顶上，看着远处的海面，城市的灯光在背后闪烁。未来充满了未知和危险，但也充满了可能性。老左的离去是一个结束，也是一个开始。
半年后，我们的物流公司正式成立。从码头运输开始，我们慢慢扩展业务，所有操作都在法律框架内。三爷始终没有对我们采取行动，也许是顾忌那些照片，也许是因为我们现在的身份已经不同——我们不再是街头混混，而是有执照的商人。
老左的墓碑前，我放下一束白花。
"兄弟，我们走上正路了。"我轻声说，"希望你在那边安心。我们会替你好好活下去，过得比从前更好。"
风轻轻吹过，墓碑上老左的照片似乎在微笑。那是他生前最灿烂的一张照片，眼神里满是对未来的期待。
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今天我们公司要签一个大合同，不能迟到。
离开墓园时，我回头看了一眼。阳光照在墓碑上，明亮而温暖。这一刻，我知道，我们终于从复仇的阴影中走了出来，迈向了另一种生活。
不是因为我们忘记了过去，而是因为我们选择了一种老左可能会赞同的方式，来纪念那段友情，并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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