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芷柔微微一笑,「略通皮毛,不敢在燕大人面前献丑。」
「哦?」燕临来了兴趣,「恰好今晚月色正好,'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夫人能否对上一句?」
伍元修皱了皱眉,刚要开口,顾芷柔已答道:「不知前朝千古恨。」
燕临眼前一亮,「好一个'不知前朝千古恨',夫人才思敏捷!」
「献丑了。」顾芷柔谦虚地说道。
「伍大人,你有一位才貌双全的夫人,实在是让人羡慕啊!」燕临感叹道。
伍元修的眼神在顾芷柔脸上停留了片刻,没有说话。
酒过三巡,燕临似乎因为饮酒过多,脸色微红,言语也渐渐放肆起来。
「伍大人,我西域有句俗语,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偶。您以为然否?」燕临眯着眼睛,看向伍元修。
伍元修脸色顿时沉下来,「燕大人此言差矣。结发之妻,乃是一生所托,怎可与外人相比?」
顾芷柔听到这话,不禁抬头望向伍元修,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燕临似笑非笑,「哦?我倒是听闻伍大人与秦家小姐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如今皇上指婚,伍大人娶了伍夫人,心中可是遗憾?」
伍元修脸色一冷,「燕大人酒后失言,还是早些回去休息为好。」
燕临不以为意,哈哈大笑:「我这人喝了酒就爱说实话。不过也是,若非皇上指婚,伍大人哪会娶顾家的女儿?顾家早已没落,连朝中立足之地都没有了,娶这样的女子,对伍大人有何益处?」
伍元修猛地拍案而起,「燕大人!」
顾芷柔见状,急忙起身道:「时候不早了,我去让人准备马车,送燕大人回去吧。」
燕临却不依不饶,「伍夫人,您可知道,伍大人当初为何会娶您?那是因为—」
「够了!」伍元修厉声打断,「燕大人若再多言,别怪我不顾及外交情谊!」
燕临冷笑一声,不再多说,起身离去。伍元修亲自送他出门,顾芷柔则默默命人收拾残局。
待伍元修回来,屋内已恢复整洁,顾芷柔正坐在桌前,神色平静。
「方才燕临无礼,冒犯了你。」伍元修沉声道。
「大人不必在意。」顾芷柔轻声道,「妾身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大人心中所想。」
伍元修沉默片刻,突然道:「你知道顾家为何会落魄吗?」
顾芷柔神色微变,「妾身知道,父亲得罪了权贵,被贬出京城。」
「不仅仅如此。」伍元修神色复杂地看着她,「你父亲得罪的,是当朝太师,也就是秦家的家主,秦若兰的父亲。」
顾芷柔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这...这怎么可能?」
「所以你明白了吗?」伍元修苦笑一声,「皇上将你指婚给我,是在向秦家释放信号。而我娶你,便是背叛了秦家,背叛了若兰。」
顾芷柔如遭雷击,一时说不出话来。原来她的婚姻,不过是朝堂博弈的一枚棋子。
「现在你知道真相了,」伍元修声音低沉,「你恨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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