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芷柔缓缓摇头,「大人何错之有?我们都不过是命运的棋子罢了。」
伍元修凝视着她,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一丝恨意或怨愤,却只看到了平静与淡然。
「你...」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转身离去,「早些休息吧。」
顾芷柔看着他的背影,心中酸涩。她终于明白,为何伍元修会对她避而远之,为何伍母会如此厌恶她,为何秦若兰会亲自登门...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顾芷柔,无意中成了拆散一对有情人的罪人。
5.
隆冬的长安，似乎比往年更加寒冷。顾芷柔裹紧了狐裘，站在府门前，恭敬地迎接伍元修归来的身影。
「大人回府了。」她微微行礼，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
伍元修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淡。「这般寒冷的天气，你在外等着做什么？进屋去吧。」
「大人公务繁忙，妾身想着给您准备些热汤暖身。」顾芷柔轻声说道。
伍元修略微惊讶，但未多言，只是点点头，与她一同进了府。
「大人，前几日秦小姐派人送来了一封信。」顾芷柔将信笺递上，「妾身已让人妥善保管。」
提及秦若兰，伍元修的神情明显一滞。他接过信，却并未立即拆开。「你可曾看过？」
「大人说笑了。」顾芷柔微微摇头，「那是大人的私事，妾身怎敢僭越。」
伍元修看着她平静的面容，突然道：「你就不好奇吗？」
「好奇又能如何？」顾芷柔淡然一笑，「妾身知道自己的位置，不会妄想改变什么。」
这份通透让伍元修感到一丝不适，但更多的是无法言说的复杂情绪。他收起信，转身离去，却在门口停下：「今晚我会在府中用膳。」
顾芷柔微怔，随即点头：「妾身这就去吩咐厨房准备。」
晚膳时分，伍元修罕见地询问起府中事务。顾芷柔一一作答，言简意赅，既不卑微，也不逾矩。
「听说你前几日亲自去了一趟顾家老宅？」伍元修突然问道。
顾芷柔微微一愣，不知他从何得知此事。「是的，父亲身体抱恙，妾身去看望了一下。」
「顾大人身体可好？」
「多谢大人挂念，父亲已经好转。」顾芷柔看向伍元修，轻声补充道，「自从搬离京城，父亲的身子一直不大好。」
伍元修沉默片刻，放下筷子：「若有需要，可以请府里的大夫前去看看。」
顾芷柔心中一暖，但面上依旧平静：「多谢大人体恤。」
正当气氛缓和之时，府外传来一阵喧嚣。管家匆匆进来禀报：「大人，秦家小姐在府外，说要见您。」
伍元修面色陡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下意识地看向顾芷柔，却见她依旧淡然，仿佛未曾听见这个消息。
「让她进来吧。」伍元修沉声道。
顾芷柔轻轻放下筷子，起身道：「妾身告退，让大人与秦小姐叙旧。」
「不必。」伍元修拦住她，「你是这府上的主母，无需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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