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胸口像被巨石压住，喘不过气来。耗子，我的兄弟，竟然死得如此凄惨。那个地下拳场，那个所谓的“规矩”，简直是地狱的法则。那些权贵、那些赌徒，他们坐在场边，看着两个人在血泊中挣扎，把生命当成赌注，当成消遣。

“我们要报仇！”铁子声音嘶哑，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怎么报？黑狼手下有一帮亡命之徒，他自己也是个疯子。”刀疤显得更为冷静，但眼神中的痛苦同样深沉。

“不管怎么样，都要报仇！”我咬紧牙关，一字一句地说。耗子不能白死，他的血不能白流。

“你疯了？！”阿鬼一把拉住我，“黑狼的势力不是我们能抗衡的。我们现在就几个人，去送死吗？”

“那耗子就这么算了？”铁子挣开阿鬼的手，咆哮道，“我们眼睁睁看着兄弟被人打死，却什么都不做？我们还是不是人？！”

空气再次凝固。雨水滴答滴答地落下，仿佛在为耗子哭泣。我知道他们说得对，黑狼的势力庞大，我们几个根本不是对手。但是，耗子的死像一把火，在我心里熊熊燃烧，理智在那一刻被彻底烧毁。

“就算死，我也要拉黑狼一起下地狱！”我低吼一声，雨水模糊了我的视线，但我的心无比清醒。复仇，这是我现在唯一的念头。

刀疤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如果你们决定了，我陪你们。”

阿鬼看着我们，眼神复杂。他叹了口气：“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要死一起死。”

铁子没有说话，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复仇的决定就这么定下了。没有豪言壮语，只有雨夜中几个男人沉默的决心。我们知道前路凶险，可能踏上的是一条不归路，但为了耗子，我们别无选择。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像幽灵一样游荡在城市里。我们打听黑狼的行踪，了解他手下的构成，研究他常出没的地方。我们知道，硬碰硬是不行的，必须找到他的弱点。

最终，我们打听到黑狼每个星期六晚上都会出现在他掌控的地下拳场，观看最激烈的比赛。那个拳场位于市郊的一个废弃仓库里，周围环境复杂，易守难攻。但是，那也是我们唯一能接近黑狼的机会。

星期六晚上，我们提前来到了废弃仓库附近。夜色笼罩着一切，仓库里隐隐传来喧嚣声，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我们藏在暗处，观察着出入的人。有穿着考究的赌客，有凶神恶煞的保镖，还有一些穿着暴露的女人。这是一个金钱、暴力和欲望交织的场所。

我们潜入了仓库。里面是一个临时的拳击台，四周用铁丝网围着。昏暗的灯光下，空气中弥漫着汗水、血腥味和廉价香水的味道。台下挤满了人，他们嘶吼着，为台上的拳手加油或咒骂。拳手们在台上像野兽一样厮杀，他们的每一次出拳，每一次倒地，都牵动着台下赌客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