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最后的直道，是决定胜负的关键。我们两辆车并驾齐驱，引擎的轰鸣声几乎要震聋我的耳朵。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在胸腔里回响，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为我加油。

终点线就在眼前！

我咬紧牙关，把油门踩到了底。车子发出最后的怒吼，向前猛冲。

冲过去了！

我不知道是谁先冲过了终点线，但我知道我尽力了。我猛地踩下刹车，车子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停了下来。

我坐在车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我的手依然在颤抖，但心里却涌起一股莫名的兴奋。

周围的人群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我不知道他们是在为谁欢呼。我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下了车。

那个穿着皮夹克的男人走过来，看了看终点线，然后对我说：“你赢了。”

我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赢了？我居然赢了？

男人把一叠钞票递给我，说：“这是你的五千块押金，加上赢的五千，一共一万。”

我接过钞票，感觉它们沉甸甸的，仿佛有千斤重。我手里拿着这一万块钱，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王辉冲过来，用力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好样的！我就知道你行！”

周围的人也开始用不一样的眼光看我。之前那些轻蔑的眼神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好奇、惊讶，甚至还有一丝敬畏。有人走过来跟我搭话，问我叫什么名字，问我是哪里人。我感觉自己好像突然融入了这个圈子，不再是那个边缘的旁观者了。

我心里却很复杂。赢钱的喜悦被一种莫名的不安冲淡了。我看着手里的钞票，它们沾着油污，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仿佛带着这个地下世界的印记。我用这种方式挣到了钱，这钱干净吗？我不知道。

王辉拉着我到一边，小声说：“怎么样？这钱来得快吧？今晚你一战成名了，肯定有人盯上你了。”

“盯上我？”我不解地问。

“对。”王辉说，“你表现得不错，有胆量，有潜力。肯定有人想让你继续跑，甚至让你去参加更大的比赛。”

“更大的比赛？”

“对，更高风险，当然，报酬也更高。”王辉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光芒，“这里只是小打小闹，外面还有更大的场子，那里面的钱，是你无法想象的。”

我听着王辉的话，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更高的报酬，更快的挣钱速度，这对我来说太有吸引力了。但我也知道，更大的场子意味着更大的风险，也许是真正的玩命。

我站在那里，手里紧紧地攥着那一万块钱，感觉自己站在了一个人生的十字路口。一边是平凡但艰辛的生活，一边是充满诱惑但也充满危险的地下世界。我不知道该走向哪一边，但我知道，我的生活，也许从这一刻开始，就要发生彻底的改变了。

我看着远处城市的灯光，它们在夜色中闪烁着，仿佛在向我招手。我能感觉到身体里流淌着一股热血，那是在赛道上体验到的速度与激情留下的痕迹。我想到了家里的困境，想到了自己的梦想，我想到了改变命运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