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果然，虞子期正独自坐在亭中，面前摆着一盘残棋，手里把玩着一枚棋子，神情恍惚。

"原来您在这儿。"我冷冷道。

他抬头，目光撞上我怒气冲冲的眼睛，微微一愣："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您不回房，我如何安睡？"我讽刺道。

他叹了口气，放下棋子："清欢，我知道你委屈，但......"

"但什么？"我打断他，"但你心里有柳如烟，所以对我避而远之？但你被迫娶我，所以宁愿露宿也不愿与我同房？"

"不是这样的。"他站起身，目光复杂，"我只是需要时间......"

"时间？"我气极反笑，"时间能改变什么？能改变你不爱我的事实吗？"

一句"不爱"脱口而出，我自己都怔住了，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

虞子期似乎也被我的话震住，他静静地看着我，眼中情绪难以捉摸。

"如果你实在不愿意这桩婚事，"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我们可以和离。我会跟父亲说明，不会牵连到两家关系。"

"和离？"他声音陡然提高，眉头紧锁，"孟清欢，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我擦去眼泪，挺直腰杆，"与其委屈彼此，不如大家体面地分开。你去追求你的柳如烟，我......"

话没说，他突然大步上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胡闹！"

我挣扎着想甩开他："放开我！虞子期，你凭什么......"

"凭什么？"他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我，"凭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凭你从小就是我的清欢！"

我一怔，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他从未用这种语气称呼我为"他的清欢"。

"那你为何......"

"我有苦衷。"他松开我的手，语气放软，"清欢，给我些时间，好吗？"

我看着他眼中的恳切，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回去睡吧，夜深了。"他轻声说。

"那你呢？"

"我随后就来。"

我转身离开亭子，却在几步之遥处回头。月光下，他的背影显得格外孤独，肩膀似乎承受着无法言说的重压。

一丝不忍涌上心头，但我很快压下了。不管他有什么苦衷，至少他应该信任我，告诉我实情，而不是将我拒之千里之外。

回到房中，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轻轻被推开，虞子期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我闭上眼睛，假装熟睡。

他走到床前，静静地站了片刻，然后轻叹一声，在床边的榻上躺下了。

黑暗中，我睁开眼，泪水悄无声息地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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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我和虞子期表面上恩爱如初，实则各怀心思。

每日清晨，他都会早早出府，或是处理家族事务，或是进宫当值。而我则在相府中熟悉环境，学习管家之道。虞夫人很是疼爱我，常教我一些相府的规矩和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