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期从小就是个倔强的孩子,"一日,虞夫人在绣庄里对我说,"看似冷淡,实则重情重义。他的心思深,不善表达,你多担待些。"
我垂下眼帘,手中的针线活儿停了下来:"婆婆,子期他……是不是有心仪之人?"
虞夫人手中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我:"清欢,你们青梅竹马,难道还不了解他的心思吗?"
"我……"我犹豫道,"这些年我们来往不多,他的心思,我着实猜不透。"
虞夫人叹了口气:"子期心里只有你一个。不过他近来确实有心事,想必是朝中局势所致。你别多想,好好相夫教子就是。"
我点点头,心中却暗自苦笑。朝中局势?若真是如此,他为何不肯与我分享?还是说,虞夫人也不知道儿子的真实心思?
正思索间,一个丫鬟急匆匆地跑来:"夫人,少夫人,不好了!大少爷在城南受了伤,正被人抬回来呢!"
我心头一惊,顾不得礼数,提着裙摆就往外冲。
府门前,几个侍卫正抬着虞子期进来。他面色苍白,左肩的衣服被血染红,整个人看起来虚弱无比。
"子期!"我冲上前,心疼地看着他,"你怎么了?"
他睁开眼,见是我,微微摇头:"没事,一点小伤。"
"小伤?"我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你看看你,血流了这么多,还说小伤?"
虞夫人也赶了过来,见状大惊,立刻命人传太医,并亲自指挥抬虞子期回房。
我紧随其后,让丫鬟准备热水和干净的布帛,心中又急又怕。
太医很快赶到,诊断说虞子期是被刀伤到了肩膀,所幸未伤及要害,但失血过多,需要静养。
"少夫人,这几日你要细心照料少爷,切勿让他动气。"太医临走前嘱咐我。
我点头应下,守在虞子期床前,看着他紧闭的眼睛,心中五味杂陈。
直到深夜,虞子期才悠悠转醒。见我还守在旁边,他微微皱眉:"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休息?"
"你受了伤,我怎能安心睡觉?"我轻声道,递给他一碗温水,"能坐起来喝点水吗?"
他尝试着起身,却因疼痛皱了皱眉。我连忙扶他靠在床头,小心地将水送到他唇边。
"谢谢。"他喝了几口,声音依旧虚弱,"我没事,你去睡吧。"
"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放下水碗,直视着他,"为何会受伤?"
他目光闪烁,避开我的视线:"只是处理些家族事务时遇到了麻烦,不必担心。"
我咬了咬唇,不再追问,只是默默地替他整理被子。
就在我转身要去添水时,他突然抓住我的手:"清欢,对不起。"
我愣住了,回头看他:"为何道歉?"
"我知道这段日子委屈了你。"他声音低沉,眼中带着歉意,"但有些事情,我现在真的不能告诉你。"
我心中酸涩,却挤出一个笑容:"我明白。你好好养伤,其他的不必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