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记得了。」我只能这样回答。
「没关系，等你好起来，我们一起去看看。」裴沉语气温柔，「你最近失忆了对吧？医生告诉我的。」
我愕然抬头——他以为我也失忆了？这倒是个意外的转折。
「对...我确实记不太清一些事情。」我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那我们可以一起恢复记忆。」裴沉笑了，眼里充满希望，「我会帮你想起来的，就像你现在陪着我一样。」
看着他真诚的眼神，我心里涌起一阵愧疚。我在欺骗他，而他却这样信任我。
「好...我们一起。」我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先吃饭吧。」裴沉拉开椅子，示意我坐下，「一起吃？」
我点点头，坐在他对面。
裴沉突然轻轻抚摸我的脸颊：「你知道吗，你笑起来的样子，是我最熟悉的。」
我的心跳莫名加速，连忙低头拿起叉子，掩饰自己的慌乱。
接下来的几天，裴沉的情绪似乎稳定了许多。他不再提医生的事，也开始接受新造型——虽然时不时会穿一些夸张的饰品，但整体上已经"现代"了许多。
我们每天一起散步、看电影、听音乐。裴沉会讲很多"我们的过去"，有时候我甚至产生了错觉，仿佛那些故事真的发生在我身上。
「记得高中时你为了见我，翻墙被教导主任抓住了吗？」裴沉坐在花园的长椅上，笑着回忆，「你当时吓得要哭了，我冲过去说是我让你翻墙的。」
我不置可否地笑笑。事实上，我高中时是住校生，根本没有翻墙的必要。
「那次我们一起被罚打扫厕所，你嫌臭得要命，一直抱怨我害你受罪。」裴沉继续说，眼里闪烁着怀念，「但晚上你还是偷偷送饭给我，说怕我饿着。」
我低头摆弄着手中的鲜花，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小安。」裴沉突然正色道，「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我们最初相遇的地方。」
我心里一紧——这可能会是个危险的考验。如果真有这样一个地方，我肯定会露馅。
「我不确定我还记得...」我试图推脱。
「没关系，我记得就好。」裴沉坚持道，「明天我们一起去。」
第二天，裴沉开车带我来到了市郊的一所旧学校。学校的牌匾已经褪色，围墙上爬满了爬山虎。
「这里...」我环顾四周，心里忐忑不安。
「第一实验中学。」裴沉语气怀念，「十五年前，我们就是在这里相遇的。」
我松了口气——至少我确实读过第一实验中学，这倒不算全撒谎。
裴沉牵着我的手，穿过空荡荡的校园，来到一棵巨大的樟树下。
「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说话，就是在这棵树下。」他抚摸着粗糙的树干，「那天下雨，你忘记带伞，躲在这里。我把伞借给了你，结果自己淋成了落汤鸡。」
我看着他深情的眼神，不忍心打破他的幻想，只能配合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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