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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轻微的"咔嚓"惊醒了浅眠中的宁瑶。她猛地睁开眼,黑暗中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窗外,又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蹑手蹑脚地走动。
宁瑶轻轻挪开小包子搭在她身上的小手,悄悄起身,摸到窗边从缝隙往外看。月光下,两个黑影正在她的菜园里鬼鬼祟祟地活动,其中一个手里似乎拿着棍棒之类的东西。
"果然来了..."宁瑶嘴角抿成一条直线。自从前天拒绝了赵德柱的"好意",她就预感到会有报复,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她迅速穿好衣服,从门后抄起早就准备好的木棍和铜盆,轻手轻脚地出了门。借着夜色的掩护,她绕到菜园另一侧,躲在一棵老槐树后观察。
两个黑影正肆无忌惮地践踏着她的菜畦,用棍子打砸那些长势喜人的蔬菜。宁瑶的心揪了起来——那些是她和小包子几个月的劳动成果啊!
"快点!把那片豆子全毁了!"一个沙哑的声音低声道。
"急什么?深更半夜的,谁会发现?"另一个满不在乎地回答,同时狠狠一脚踩倒了几株即将开花的大白菜。
宁瑶握紧了手中的木棍,但并没有贸然冲出去。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出,已经做好了准备。前天从李婆婆家回来后,她就在菜园周围布置了几个简易却有效的警报装置——用细绳串起的空竹筒,一旦被碰倒就会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哎哟!什么鬼东西?"一个黑影突然绊倒了,引发一连串竹筒的哗啦声。
就是现在!宁瑶猛地敲响铜盆,同时大声喊道:"抓贼啊!有人偷菜!"
寂静的夜里,铜盆的哐当声和她的喊叫声格外刺耳。两个黑影明显慌了神,转身就要跑,却被宁瑶提前布置的绳索绊了个狗吃屎。
"这边!"宁瑶继续敲着铜盆大喊。
村里的狗开始此起彼伏地吠叫,几户人家的窗口亮起了灯光。两个破坏者挣扎着想爬起来,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裤脚被一种粘稠的物质牢牢粘在了地上——那是宁瑶用树脂和树胶特制的"天然胶水"。
"怎么回事?"
"谁在喊抓贼?"
"好像是宁娘子家..."
村民们举着火把陆续赶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宁瑶手持木棍站在一旁,两个陌生男子狼狈地趴在她的菜园里,拼命想挣脱被粘住的裤子。
"这不是镇上的王二麻子和李狗儿吗?"张大虎一眼认出了两人,"你们跑赵家村来干什么?"
两人支支吾吾答不上来。借着火光,宁瑶看到他们脚下被踩烂的蔬菜,心像被刀割一样疼。那片龙爪豆被毁了大半,即将收获的白菜也倒伏了好几株。
"他们不是来偷菜的,"宁瑶强压怒火,声音清晰而冷静,"是来毁我庄稼的。"
村民们一片哗然。有人举着火把检查菜地,看到那些被故意踩踏的痕迹,纷纷摇头。
"造孽啊..."
"多好的庄稼..."
"宁娘子得罪谁了?"
宁瑶的目光扫过人群,在最后排发现了赵德柱的身影。村长披着外衣,脸上带着微妙的表情,既不是惊讶也不是愤怒,而是一种...观察的神色。
"说!谁指使你们来的?"张大虎一把揪起王二麻子的衣领。
"没、没人指使..."王二麻子眼神闪烁,"我们就是...就是路过..."
"路过?半夜三更路过别人菜园?还专门踩人家庄稼?"张大虎冷笑,"当我张大虎是傻子?"
李狗儿突然挣扎着指向宁瑶:"是她!是她勾引我们来的!说好了给钱..."
宁瑶气得浑身发抖,还没等她反驳,小包子突然从屋里冲出来,小脸涨得通红:"你撒谎!我娘亲才不是那种人!"
孩子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众人头上。是啊,谁会相信一个带着幼子的寡妇深更半夜勾引两个混混?
"够了!"宁瑶深吸一口气,走到两人面前,"我不知道谁指使你们来毁我的庄稼,但我知道为什么——"她提高声音,"因为有人眼红我的收成,因为有人不愿意看到一个寡妇靠自己的双手过上好日子!"
人群中一阵骚动。不少妇人看向宁瑶的眼神多了几分同情和理解。
"但是,"宁瑶话锋一转,"我相信赵家村是个讲理的地方,赵村长一定会秉公处理这件事。"她特意看向人群后方的赵德柱,"对吧,村长?"
所有目光都转向了赵德柱。村长不得不走上前来,清了清嗓子:"这个...当然。王二麻子,李狗儿,你们毁人庄稼,该当何罪?"
两人面如土色,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宁瑶注意到他们频频看向赵德柱的眼神,心中冷笑。
"按村规,毁人庄稼要赔偿损失,并当众道歉。"赵德柱慢条斯理地说,"宁娘子,你看..."
宁瑶知道他在等自己开口求情,这样他就能扮演宽宏大量的角色。但她偏不让他如愿。
"村长明鉴。"宁瑶行了一礼,"损失我可以不计较,但请村长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类似事件。否则..."她意味深长地顿了顿,"下次我就直接报官了。毁人庄稼等同断人生路,按《大梁律》,该杖二十,流放三十里。"
她根本不知道《大梁律》具体怎么规定,但吓唬这两个混混足够了。果然,两人脸色大变,连连求饶。
赵德柱的表情也僵了一下,随即勉强笑道:"宁娘子言重了。这样吧,让他们赔你...呃...五十文钱,再帮你修复菜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