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不知处的晨雾还未散尽,静室已飘来若有似无的檀香。温莹望着铜镜中身着大红嫁衣的自己,嫁衣上银丝绣就的卷云纹随着呼吸起伏,恍若将整个姑苏的月光都织进了绸缎里。
前些日子温情飞鸽传书再次叮嘱蓝氏:"婚事勿张扬,唯要仙门皆知温莹已是蓝氏妇。" 字句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却也藏着几分难以言说的牵挂,倒像是要将她彻底从温氏的泥沼中斩断。
前厅里,蓝启仁手持竹简立于长案前,蓝氏门生按礼分列两侧。
蓝忘机身着大红婚袍,抹额下的眼眸难得泛起涟漪,他望着缓缓走来的温莹,手竟微微震颤。
当温莹将系着同心结的红绸轻轻递给他时,他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薄茧 —— 那是常年研磨草药留下的痕迹,莫名让他喉头发紧。
"今日,吾为证婚。" 蓝启仁的声音回荡在殿内,"望你二人恪守蓝氏家规,琴瑟和鸣。"
温莹余光瞥见蓝曦臣微笑着点头,而蓝忘机始终目不转睛地望着她,耳尖红得快要滴血。礼成时,蓝忘机从袖中取出与自己额上抹额别无二致的抹额,系在温莹额头间,腰间玉珏,也与温莹的青玉佩轻轻相碰,清脆声响惊起檐下白鸽。
夜幕降临时,静室烛火摇曳。
温莹握着蓝忘机递来的合欢酒,望着杯中晃动的烛影出神。蓝忘机突然伸手替她拭去嘴角酒渍,动作快得像是条件反射,收回手时又似懊恼自己的莽撞,转身去整理案头的书卷。
"早些歇息。" 他的声音比平日更冷,可翻动书页的指尖却微微发颤。
温莹起身时,嫁衣上的银铃轻响。
她走到蓝忘机身后,看着他刻意挺直的脊背,突然伸手环住他的腰:"蓝二公子,你在躲什么?" 感受到怀中身躯骤然紧绷,她将脸颊贴在他后背。
蓝忘机猛地转身,撞落了案头的烛台。火光映得他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却仍固执地偏过头去:"不可逾矩。"
可当温莹踮脚吻上他泛红的耳垂时,他攥着她手腕的力道瞬间失控,将她抵在书架上。书架硌得后背生疼,温莹却笑着咬住他的下唇:"蓝氏家规... 可有不许心动这一条?"
蓝忘机的呼吸变得粗重,抹额不知何时已松开,几缕青丝垂落在额前。
他低头望着温莹眼中跳动的火苗,喉结上下滚动:"莫要..." 话未说完,温莹已解开他腰间的绦带,带着玉兰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衣料撕裂声与银铃坠地的脆响同时炸开。玉珏与青玉佩在纠缠中滚落床榻,碰撞出的清响,恰似他此刻溃不成军的心跳。
蓝忘机最后一丝理智在她呢喃的 "我心悦你" 中彻底崩解,伸手扯落幔帐的瞬间,窗外的月光恰好漫过交叠的身影。
纱帐轻摇间,蓝忘机忽而想起白日里温氏送来的贺礼 —— 那是温情托人带来的合欢散,附信只有短短一句:"替姐姐照顾好她。"
此刻怀中少女滚烫的温度,混着若有似无的药香,彻底将他拽入名为情爱的深渊。当温莹的指尖抚过他心口时,他终于放任自己沉溺,将所有克制与隐忍,都化作落在她肩头的轻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