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不知处的晨钟惊起满树飞鸟,兰室前的石板上,蓝启仁的戒尺重重落下,惊得魏无羡缩了缩脖子。"蓝忘机、魏无羡,触犯蓝氏家规,各罚三百戒尺;江澄、聂怀桑从旁附和,各罚五十!"老人白发因怒气微微发颤,"你们几人,即刻去戒律堂!"
温莹捧着刚煎好的醒酒汤赶来时,只看见蓝忘机褪下外袍的背影。昨日喝醉的蓝忘机,缠人的紧,她只好在他醒了才去做醒酒汤。白色中衣下,隐约透出昨夜被符纸折腾出的狼狈,更有几处因跌倒蹭出的擦伤。她攥紧瓷碗,茶汤在碗中晃出细碎涟漪。
戒律堂内,戒尺击打声此起彼伏。魏无羡挨到二十下就开始鬼哭狼嚎,反观蓝忘机,腰背始终挺得笔直,唯有额角不断滚落的汗珠,泄露了几分隐忍。温莹隔着窗棂望着,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担心不已。
日头西斜时,受罚众人一瘸一拐地散去。温莹快步迎上蓝忘机,却见他往后退了半步——沾着血痕的衣摆,终究是不想她瞧见。"回去吧。"他声音沙哑,抹额下的眉眼藏着疲惫。
“我陪你。”
行至冷泉边,蓝忘机驻足:"你先回。"温莹却径直解开他的腰带,指尖触到他发烫的皮肤:"寒气伤身,我恐你身体不适。"蓝忘机僵在原地,耳尖渐渐泛红,任由她将自己推进池水中。
冷冽的泉水漫过脊背,蓝忘机闷哼一声。温莹这才看清他背后交错的杖痕,青紫间渗着血丝,触目惊心。"疼吗?"她的声音发颤,指尖悬在伤口上方不敢落下。蓝忘机别过头去:"无妨。"喉结却剧烈滚动。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喧闹。温莹转头望去,只见竹林中温宁抱着药箱跌跌撞撞跑来,发冠歪斜,衣襟沾着草屑:"阿、阿妹!听说含光君受罚...我和阿姐...送药来了!"身后,温情提着竹篮快步跟上,目光扫过蓝忘机湿透的后背,微微蹙眉。
"用这个。"温情取出一管金疮膏,"内服的汤药也煎好了,温宁,去温壶酒来。"温宁立刻应了声,转身时还不忘叮嘱:"阿妹,轻点...别弄疼含光君!"
待两人回到静室时,蓝忘机赤裸上半身坐在榻上。温莹的指尖沾着药膏,轻轻点在他的伤口上。清凉的触感混着药香,蓝忘机紧绷的脊背渐渐放松。"那日魏无羡..."他突然开口,"不是我自愿饮酒。"
"我知道。"温莹笑着在他肩头落下一吻,"下次若再有人灌你酒..."她晃了晃手中的药瓶,"我便让他尝尝我新制的泻药。"蓝忘机转过身,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有你在...便不会有下次。"
暮色漫过窗棂,冷泉蒸腾的雾气中,药香与雪松气息缠绕在一起。蓝忘机回首看着此刻温莹认真上药的侧脸,忽然觉得,纵使三百戒尺再痛,只要能换来这般温柔,倒也值得。
聪聪是作者先暂停《陈情令》的更新,后续有思路会接着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