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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五线谱上的露珠

他也旋律同频

清晨的露水挂在录音棚的窗棂上,折射出七彩的光斑。陈宇推开门的瞬间,一阵玫瑰与旧书的芬芳扑面而来。钢琴盖上静静躺着一支沾满晨露的玫瑰,花瓣上刻着细小的五线谱纹路。

"这次是在琴键上。"江输弯腰捡起玫瑰,指腹被花刺扎出血珠。血滴落在琴键中央的C键上,竟没有晕开,而是保持着完美的圆形,像一颗红色的音符。

许昭的指尖悬在染血的琴键上方。她注意到钢琴谱架上多了一页乐谱,墨迹未干,是《终章》的延续部分——一段他们从未演奏过的旋律。更奇怪的是,谱纸角落的日期写着:2023年10月5日。

"这是...明天的日期。"林夏的高跟鞋踩过地板上散落的乐谱,鞋跟沾上了未干的墨水。她刚从邮局回来,手里拿着个奇怪的包裹——邮戳显示寄自2008年5月22日,寄件人署名是"逆流乐队临时经纪人"。

包裹里是一盒老式录像带,标签上手写着:"给十五年后的观众"。当录像在老旧电视机上播放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画面里是回声谷音乐厅的后台,逆流乐队正在调音,而镜头角落的化妆镜里,隐约映出五个模糊的身影:陈宇、江输、许昭、宋白、许沉。

"这不可能..."宋白的鼓棒掉在地上,右手虎口的疤痕在灯光下泛着珍珠母的光泽。他弯腰去捡时,发现地板缝隙里卡着一枚生锈的琴弦扣,上面刻着"Pursuit"的字样。

录像继续播放。逆流乐队的主唱突然转向镜头,喉结上的疤痕清晰可见:"当你们看到这个时,说明时间的褶皱已经被音乐抚平。"他的声音与许沉如出一辙,"记住,真正的连接不需要解释..."

画面突然切换到一个意外的场景:黑胶时代录音棚,年轻的司徒教授正在调试设备。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镜头扫过工作台时,赫然出现了江输那枚改装拨片、许昭的脏辫发绳、甚至陈宇常用的变调夹。

"我们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十五年前的录像里?"江输的改装吉他突然发出不自然的共鸣,琴弦上凝结的露珠随着震动滚落,在地板上形成小小的五线谱图案。

许沉走向钢琴。当他弹奏谱架上那页"未来乐谱"时,喉结上原本消失的疤痕位置开始隐隐作痛。奇怪的是,这疼痛让他想起母亲说过的话——她总说他的声音像"被天使吻过的伤口"。

音乐进行到一半时,录音棚的镜子突然映出奇异的画面:逆流乐队站在他们身后,正在同步演奏。但当陈宇回头时,身后只有晨光中飞舞的尘埃。

"不是幻觉。"许昭的合成器自动开机,屏幕上显示着声波分析图,"是共振。"

林夏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一条没有号码的短信显示在屏幕上:"音乐会找到回家的路——司徒"。就在她阅读的瞬间,录音棚里的所有乐器同时发出一个长音,在空气中形成完美的属七和弦,悬而未决,等待着解决。

玫瑰花瓣从钢琴上飘落,在阳光中旋转着下落,每一片落地的轨迹都像是五线谱上的音符。当最后一片花瓣触地时,远处教堂的钟声恰好敲响九下,与钢琴的余韵完美融合。

陈宇的贝斯袋里,那本《音乐理论笔记》自动翻到新的一页。空白页面上,一滴露珠缓缓晕开,形成一个小小的休止符。而在它旁边,一行字迹正在慢慢浮现:

「音乐从不停止——只是变换着存在的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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