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暗涌

霍格沃茨七年级的魔药课教室比往常更加昏暗，窗外的乌云压得很低，仿佛随时会砸破玻璃倾泻进来。哈利盯着自己坩埚里那团冒着诡异绿烟的药剂，额头的伤疤隐隐作痛——不是伏地魔的缘故，而是面前那个金发斯莱特林造成的。

“看来救世主连最基本的肿胀药水都做不好，”德拉科·马尔福拖着他那特有的腔调，灰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某种哈利读不懂的情绪，“也许你需要再死一次父母才能获得一点魔药天赋？”

教室瞬间安静下来。哈利的手指紧紧攥住魔杖，指节发白。他能感觉到赫敏在桌下死死按住他的膝盖，罗恩的耳朵已经红得像他的头发。

“马尔福，”哈利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现在收回你的话。”

德拉科嘴角勾起一个假笑，他向前倾身，淡金色的发丝垂落在眼前，“怎么，波特？要在大战前先和我来一场决斗？我猜邓布利多的黄金男孩不敢——”

哈利猛地站起来，魔杖直指德拉科的脸。他的坩埚突然发出一声巨响，药剂炸开，溅了他一身。皮肤立刻传来灼烧般的疼痛，哈利倒吸一口冷气。

斯拉格霍恩教授匆匆赶来，“梅林啊！哈利，你没事吧？”他挥动魔杖清理了溅出的药剂，“快去找庞弗雷女士——马尔福先生，你送他去校医院。”

“不必了，教授。”哈利咬牙道，眼睛仍盯着德拉科，后者脸上闪过一丝哈利无法解读的表情，“我自己能去。”

走出教室时，哈利回头看了一眼。德拉科正盯着他炸裂的坩埚，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沿，嘴唇抿成一条紧绷的线。

“那混蛋越来越过分了，”去校医院的路上，罗恩愤怒地说，“自从六年级后，他简直像是——”

“像是故意激怒哈利。”赫敏若有所思地接话，“你们注意到了吗？他每次挑衅后都会盯着哈利看很久，好像...在等什么反应。”

哈利摇摇头，“他只是恨我，一如既往。”

但他想起昨晚在图书馆，当他抬头时，发现德拉科坐在远处的角落，不是看书，而是...看着他。当他们的视线相遇，德拉科立刻抓起一本书挡住脸，耳尖却诡异地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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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怎么回事？”潘西·帕金森把德拉科拽进斯莱特林休息室一个偏僻的角落，声音压得很低，“今天魔药课上你差点让波特炸了自己的脸！”

德拉科甩开她的手，“关你什么事，帕金森？”

“因为自从六年级开始，你就表现得像个痴迷波特的变态！”潘西眯起眼睛，“你故意弄坏他的魔药，飞行课上干扰他的扫帚，每次他经过你都站得笔直像要接受检阅——梅林啊，你该不会是...”

德拉科的脸瞬间变得煞白，他一把抓住潘西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皱眉，“闭嘴。如果你敢胡说八道——”

“你紧张什么？”潘西突然笑了，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我什么都没说呢...但你的反应很有趣，德拉科。”

德拉科松开她，转身走向男生宿舍，肩膀绷得紧紧的。潘西的声音追着他，“你知道，如果你真的讨厌一个人，通常不会这么...关注他。”

他没有回头，但潘西确信她看到德拉科的耳朵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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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哈利猛然从梦中惊醒，额头的伤疤火辣辣地疼。他摸索着找眼镜，却想起活点地图还摊在床头——他睡前在研究食死徒可能的动向。

但地图不见了。

哈利的心跳加速，悄无声息地滑下床，抓起魔杖。宿舍里其他人都在熟睡，轻微的鼾声此起彼伏。他披上隐形衣，决定去公共休息室找找。

路过胖夫人画像时，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走廊传来。小心翼翼地靠近，哈利看到德拉科·马尔福独自站在月光下的窗台前，手里拿着的正是他的活点地图。

德拉科的手指轻轻抚过羊皮纸表面，哈利惊讶地发现地图是展开的——这意味着德拉科知道如何激活它。更令人震惊的是，德拉科的手指停在一个小点上，那个标着"哈利·波特"的脚印正在地图上微微发光。

“你这个愚蠢的...波特...”德拉科的声音很轻，几乎像是叹息，而不是惯常的嘲讽。他的指尖在那个名字上徘徊，然后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猛地合上地图。

哈利屏住呼吸，看着德拉科四下张望后，将地图塞进自己的长袍，转身快步离去。月光下，他苍白的脸上带着一种哈利从未见过的表情——几乎是...痛苦的。

哈利站在原地，隐形衣下的手紧握魔杖，心跳快得不像话。他不明白刚才看到了什么，但有一件事很清楚：德拉科·马尔福对他的敌意，远比他想象的复杂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