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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天**然阴沉下来。
桑野值日结束后,豆大的雨点已经开始砸在窗玻璃上,她站在教学楼门口,望着瓢泼大雨不禁皱了皱眉。
她今天没带伞。
帕莉挞需要我送你吗?
帕莉挞不知何时站在她身旁,撑开一把精致的蕾丝阳伞。
帕莉挞算是为刚开学时的事道歉。
桑野你确定要用太阳伞来挡雨吗?
帕莉挞有的用就不错了。
桑野不用。
见桑野直接了当的就拒绝了自己,帕莉挞也是有脸面的人,便也没再把这伞拿给她用,于是边收伞就边好奇的问起:
帕莉挞你在等谁?
帕莉挞那个三年级的崔然竣最近是不是一直在找你麻烦?
桑野我知道这件事和你没关系,所以你也不必多管闲事。
说罢,她就脱下外套顶在头上,正准备冲进雨里,但却突然听到一阵断断续续的钢琴声从旧教学楼方向传来。
那琴声生涩却激烈,像是有人把全部情绪都砸在了琴键上。
帕莉挞谁弹的?真难听。
帕莉挞声音好像是从旧音乐教室传来的?那不是早就废弃了吗?
帕莉挞边抬手掏着耳朵边疑惑地问道。
听着她的话,桑野的动作顿住了,随即她便把外套重新穿好转身朝旧教学楼走去:
桑野你先走吧。
帕莉挞你要去哪儿啊?
桑野说了我的事和你没关系,少管闲事。
帕莉挞切—我还不稀罕管你的事呢。
连续被拒绝了两次的帕莉挞面子上实在是挂不住,就又撑开伞气冲冲的离开了这里。
旧教学楼的走廊昏暗潮湿,墙皮剥落,露出里面发黄的水泥。
钢琴声越来越清晰,夹杂着雨声,却有种奇异的和谐。
桑野放轻脚步,来到音乐教室后门,透过门上的小窗看到了让她意想不到的一幕。
崔然竣坐在一架老旧的三角钢琴前,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用力敲击。
他没有穿校服外套,白衬衫被汗水浸湿贴在背上,头发凌乱地垂在眼前,最让桑野震惊的是他的表情,那个在学校里不可一世的霸王,此刻脸上满是痛苦和脆弱,甚至……
还有泪痕?
桑野后退一步,却不小心碰到了门口的扫把。
琴声顿时戛然而止。
崔然竣猛地回头,眼神从脆弱瞬间变成凶狠:
崔然竣谁?
桑野犹豫了一秒,最终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桑野雨太大,我进来躲雨。
崔然竣迅速擦了一下眼睛,站起身时已经恢复了平时那副傲慢的样子。
崔然竣真巧啊,旧教学楼离你教室那么远都能路过这?
他的声音里带着刻意的轻佻,但微微发红的眼角出卖了他。
桑野没有揭穿他,只是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暴雨:
桑野没想到你会弹钢琴。
崔然竣关你什么事?
崔然竣今天看到的事如果说出去,我保证让你在学校待不下去。
说着,崔然竣就粗暴地合上了琴盖,但他的这种警告在桑野的眼里,无疑像是在被一个小孩子警告一样。
桑野没有搭理他的警告,而是转过身,直视他的眼睛:
桑野为什么是我?
崔然竣什么?
桑野全校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针对我?
桑野向前走了一步。
桑野天台那次,明明是你先找茬,却表现得像我得罪了你一样。
听到桑野到现在还在好奇这件事,崔然竣不禁冷笑一声。
崔然竣我都说了,因为我讨厌你。
崔然竣你跟其他人不一样,他们怕我、巴结我,但你……
他停顿了一下。
崔然竣你看着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堆垃圾。
或许曾经也有人这么觉得的,但那些人从来都没有在桑野的面前提起过,而且还如此在意,崔然俊也是第一种。
她更没想到崔然竣会真的在意这个。
桑野我没有那么看你。
桑野我只是不在乎你是谁,或者你父亲是谁。
听到她提起自己的父亲,崔然竣的表情变了。
崔然竣你到底想说什么?
桑野学校里都在传,说你父亲是城南崔氏集团的董事长,所以没人敢惹你。
桑野我没有特意的想表达什么,是你对他太敏感了。
听罢,崔然竣松了口气,他知道桑野说的没错,自己的确是太过敏感,但他眼神却依然警惕。
崔然竣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雨小了你就走吧。
话音刚落,一道闪电劈过天空,紧接着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
整栋楼的灯光闪烁几下,然后彻底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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