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浓密的睫毛扑朔着，美丽的眼眸中此刻满是复杂的情绪，心脏的某处骤然发出一阵颤动，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紧揪住了她的心脏，痛个不停。
窦明的鼻尖不知为何一酸，眼眶也微微泛红，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薄唇轻启，说出了与上一世相同的话——
窦明“你给不了我想要的。”
纪咏眼底难掩失落之色，犹如深潭被投入了巨石，泛起层层痛苦的涟漪，唇角原本自然上扬的笑蓦地僵住。
不过眨眼之间，他又强颜欢笑，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一些。
纪咏“呦，我们小窦明居然有所求之物了。”
纪咏抿唇，话语间颇有调笑的意味，可心里却像突然多出了一个巨石，压在顶上的是小姑娘突如其来的变化，好像某些东西逃离了他的掌控。
他的眼神温柔且深情地盯着窦明，一眨不眨，像是即便下一秒无论窦明说出什么，哪怕是天上的星星，他都准备为她摘下。
窦明“信女五愿，一愿国阜民熙，烽燧不起。”
窦明“二愿老羸病疾者，皆得赡养。”
窦明“三愿鳏寡孤独者，终有所归。”
窦明“四愿童稚之辈，饫甘餍肥，衣暖身安，学庠有教，墨香盈室。”
窦明“五愿吾爱之人，福泽常伴，喜乐安康，万事顺遂。”
窦明歪了歪头，模样活泼。
她眉眼带笑，眼中透着期许，语气轻快地问他。
窦明“你能做到吗？”
纪咏眼底笑意更甚，神情似乎多了几分…愉悦？
纪咏“小窦明，你惯会为难人。”
她明知她所求需朝野翻新，改革换代更替一位明君，却又想朝廷之上烽燧不起，这是存心刁难纪咏。
或许她根本就知道纪咏做不到，因而有意刁难。
纪咏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目光直直地深深凝视着窦明，专注而炽热。
纪咏“明儿此话，可是有心上人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略带沙哑，其中明显蕴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期待。
纪咏下意识以为那人会是自己。
毕竟从小到大纪咏一直陪伴在她左右，别说男人了，明儿周围就连一只雄性苍蝇都没有，她都没见过其他男儿郎。
窦明闻言，短暂性的愣了愣神，随即她的脑海里像是忽然被打开了一扇门，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宋墨的脸。
窦明“没…”
她轻轻低下头，双眉微蹙，紧咬下唇，不愿承认重活一世，她的心还是丢了。
毕竟这一世，她不打算与宋墨有上半分牵扯。
纪咏“没有最好。”
纪咏“我下次再来看你。”
…
澄平二十五年。
窦明及笄。
王映雪便迫不及待将京城中的名门贵子邀于窦府一同用膳，与家中女眷一同相聚于此，男女之席仅隔一帐薄纱，将对面的脸庞看得虚无。
窦明整日看着母亲在府里忙上忙下，累得不成样子，这场面看起来是家宴，其实说句拉郎目婿也不为过。
窦明“昭姐姐，你猜我在想什么。”
桌子底下，窦明笑意盈盈，一双灵动的眼眸闪着狡黠的光芒，轻轻扯了扯窦昭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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