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将脸深深埋进掌心,肩膀控制不住地微微耸动,一声极低的咒骂从指缝间溢出。
宋亚轩“这味道……比我那半个月没洗的袜子还上头。”
他闷闷的声音从掌心传来,试图用一个烂俗的笑话来驱散这凝固在空气里的恐怖,但这一次,没人笑得出来,甚至没人有力气去回应。
林念姬缓缓转过身。
当她的视线,毫无防备地触及到张真源那片被烧得如同焦炭的肩膀时,她的瞳孔猛地缩成一个点。
眼泪毫无征兆地夺眶而出,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无声地、决堤般地滑落。
她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用尖锐的疼痛阻止自己发出一丝呜咽。
马嘉祺将几乎虚脱的贺峻霖扶到一旁坐下,然后走到张真源身边蹲下。
手电光下,那伤口比想象的还要恐怖。
焦黑的血肉和皮肤黏连在一起,形成了一层坚硬的、如同火山岩般的黑褐色痂壳,彻底封住了创口。没有再流血,也没有了那致命的紫黑色。
只是那股浓重的、仿佛能渗透进骨髓的焦糊味道,依旧顽固地盘踞在空气里,钻进每个人的鼻腔,提醒着他们刚才发生了怎样惨烈的酷刑。
马嘉祺“丁程鑫,清创,上生物凝胶和消炎粉。”
马嘉祺冷静地从急救包里取出所需物品,递了过去。
马嘉祺“不能让他感染。”
马嘉祺“贺儿现在不能再动用异能了。”
丁程鑫点了点头,接过东西,正准备小心翼翼地处理伤口周围还算完好的组织。
林念姬“我来。”
一个带着浓重鼻音,却异常坚定的声音响起。
林念姬走到丁程鑫身边,从他手里接过了消毒棉签和药剂,她的动作轻柔得像是怕惊醒一个熟睡的婴儿。
她那经过无数次心理学专业训练而锻造出的、近乎冷酷的稳定,此刻正强行压制着所有翻涌的情绪。
林念姬“我欠他一条命。”
马嘉祺“我们都欠他的。”
马嘉祺站起身,环视了一圈狼狈不堪的队员,声音低沉但字字千钧,如同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马嘉祺“所以,我们必须带着他,活着从这里出去。”
他的话音未落。
刘耀文那刚刚缓和下来的面色,猛地又一次剧变。
他霍然抬头,耳朵警惕地朝向通道深处的无尽黑暗,他的瞳孔因为某种未知的感知而收缩成针尖大小。
他全身的肌肉,像一个被无形丝线瞬间操控的人偶,骤然绷紧。
刘耀文“……又来了。”
他的声音发颤,几乎是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带着劫后余生却又坠入新噩梦的绝望。
严浩翔“什么东西?”
严浩翔刚喘匀了气,条件反射般地重新握紧了身边那根沉重的金属管,刚刚松弛下去的肌肉再度贲张起来,手臂上青筋毕露。
刘耀文“不是潜伏者……”
刘耀文咽了口唾沫,喉咙干得发疼,他的听觉世界里,再次被一种全新的、更为诡异的恐怖所占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