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严浩翔抱着张真源,像一座沉默移动的山脉,用自己的脊背挡住丁程鑫的后方。他每一步都踩得极深,极稳,仿佛要将自己的脚印烙进这片冻土。
贺峻霖与宋亚轩则如两片护翼,拱卫在队伍两侧。
前者将手半藏在袖中,指尖始终维持着一个随时可以发动异能的姿势,准备用自己那点可怜的治愈力去缝合任何可能出现的伤口。
后者则像一只被迫迁徙的雪狐,用他那双对电子信号异常敏锐的感官,徒劳扫视着这片苍茫雪原上任何可能存在的、人造的“杂音”。
至于刘耀文。
他依旧陷于深沉昏迷,被宋亚轩用一根战术绑带以一种不算舒适、却足够稳固的姿态,绑缚在背上。
他的超凡感官,那件曾为团队立下汗马功劳,却又极度脆弱的“神器”,在这场残酷的雪原拉锯战中,第一个被系统宣告了暂时“报废”。
他们,成了一支只有六个战斗单位,却背负着两个“死重”的残破队伍。
在这片茫茫的,没有任何参照物、足以逼疯任何定向专家的白色虚无中,他们艰难跋涉。
脚下积雪深及膝弯,质感并不松软。每一步踩下去,都像踏进冰冷粘稠的泥沼,吞噬着他们本就所剩无几的体力,发出沉闷的“噗嗤”声。
时间,在此地,失去了刻度。
它不再由日升月落丈量。
它被【热源核心】那不断衰减的能量条,被怀中躯体每一次微弱却顽固的呼吸,以及……远方那座在地图上标注着“唯一地热庇护所”的,虚无缥缈的坐标点,重新定义。
突然,宋亚轩的脚步出现了一个极其微小的踉跄。
宋亚轩“等等。”
他的声音通过战术耳机传来,混杂着风声的呼啸和一丝电流的杂音,显得干涩而不确定。
宋亚轩“刚才……好像有东西。”
队伍前行的惯性仿佛被这几个字瞬间斩断,所有人的动作都在同一秒僵住,只有风声依旧在耳边凄厉尖啸。
马嘉祺“什么东西?”
马嘉祺的声音压得很低,像一把在冰水中淬炼过的刀刃,又冷又利。
宋亚轩“不是信号,不是任何电子设备。”
宋亚轩皱紧眉头,他微微侧过头,仿佛想用耳朵去捕捉什么,但除了风的咆哮,一无所获。
宋亚轩“是……一种……窥探感。”
宋亚轩“就像有什么东西,隔着很远,”
宋亚轩“不带任何情绪地……扫了我们一眼。”
他说不清楚,那种感觉稍纵即逝,快到仿佛只是严寒与疲惫共同催生出的神经末梢的错觉。
林念姬的精神力网络在同一时间无声张开,如同一张细密到极致的蛛网,以她为中心向四周辐射扫过,却只触碰到冰冷、狂暴,不含任何生命信息的风雪。
一无所获。
马嘉祺“继续走。”
马嘉祺的声音,像一块被极寒冻裂的岩石,通过战术通讯器砸进每个队员的耳廓。
没有犹豫,不容置喙。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命令,是从何等深邃的自我怀疑里,被硬生生挖掘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