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嘉祺“张真源,是‘暂时退出’。这是系统的判定。”
马嘉祺“只要我们,不连续失败,只要我们能一直赢下去……我们就能保住那次豁免权。”
马嘉祺“他,就能在下一场,或者,下下场任务,重新,归队。”
马嘉祺“但是……”
马嘉祺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如同鹰隼,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脸。
马嘉祺“如果,我们倒在这里。”
马嘉祺“如果,这一局,我们输了。”
马嘉祺“我们的连胜就会被中断。”
马嘉祺“那他,就真的,永远地,变成了一串,狗屁不是的,冰冷数据。”
马嘉祺“听明白了吗?”
庇护所内,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只有疗愈气体从通风口中发出细微的“嘶嘶”声,和众人沉重的心跳声。
马嘉祺的话,残忍、直接,却又无比现实。他没有安慰,没有拥抱,而是用最锋利的逻辑,剖开了他们血淋淋的伤口,然后强行往里面塞进了一个冰冷而残酷的“希望”。
一个必须用接下来四十个小时的血战去换取的希望。
终于,严浩翔,那个从进入庇护所后就一直像一尊愤怒的雕像一样,沉默着的,受伤的野兽,缓缓地,抬起了头。
他那双早已被血丝、疯狂与悲恸爬满的眼睛,第一次,重新聚焦。
他死死地盯着马嘉祺,仿佛要从他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上,看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动摇。
但他没有看到。他只看到了绝对的、不计代价的决意。
严浩翔没有说话。他只是收回了目光,默默地转身,走到一个休眠舱前,没有丝毫犹豫地,躺了进去。
白色的舱门,缓缓合上。将他,与这个需要暂时割舍情感的世界,彻底隔绝。
他的行动,成了一个无声的表态。
其他人,也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犹豫的力气,陆陆续续地,走向那些白色的“棺材”,选择了暂时的沉眠。
最后,庇护所的中央,只剩下丁程鑫、林念姬,和,像一根定海神针般,站在原地的,马嘉祺。
丁程鑫已经调试好了一块战术平板。半透明的屏幕上,正显示着庇护所外那片茫茫雪原的实时监控画面。
通过热能感应,无数个代表着其他玩家的、躁动不安的红点,正在从四面八方,潮水般地,朝着他们这个唯一的、黑色的坐标点,疯狂汇集而来。
一场注定了的、血腥的、以少敌多的围猎,即将在几个小时后,拉开序幕。
丁程鑫“队长。”
丁程鑫的声音,已经恢复了一名顶尖战略分析师该有的冷静和清晰。
丁程鑫“你不休息吗?你的精神负荷,是最大的。”
马嘉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他只是,从胸前作战服的内袋里,缓缓地,掏出了那枚,被他的体温捂得有些温热的,金色的,弹壳。
那是张真源留下的。
他用布满薄茧的拇指指腹,在那光滑的、冰凉的黄铜表面上,一遍,又一遍地,近乎神经质地,摩挲着。
仿佛,只有通过这个动作,他才能感觉到,那一点点,虚假的,残留的,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
才能说服自己,那个人并没有真正离开。
马嘉祺“……我等他回来。”
他轻声说,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在对自己耳语,又像是在对那个已经熄灭的坐标许下承诺。
马嘉祺“我在这里,等他,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