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我……操……”
瘫坐在地上的刘耀文，呆呆地看着这幅景象。
他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意义不明的，充满了极致恐惧和生理性恶心的呻吟。
他感觉自己的胃再一次翻江倒海，有什么东西正不受控制地向上翻涌。
他想吐，却什么都吐不出来，只能发出阵阵干呕。
他眼前的世界在旋转，林念姬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和那些不断渗出的鲜血，构成了一幅让他精神几近崩溃的画面。
严浩翔“……什么叫‘格式化’？她到底做了什么？！”
严浩翔猛地转过身，不再去管外面可能存在的威胁。
他那双因为愤怒和担忧而再次开始泛红的眼睛，像两团燃烧的火焰，死死地瞪着那个唯一可能知道答案的少年。
他的质问声嘶力竭，充满了不解和急切。
刘耀文茫然地抬起头，他的视线无法聚焦。
严浩翔的脸在他眼中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
他张了张嘴，试图回答，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格式化？
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大脑里，关于刚才那几分钟的记忆，是一片令人恐惧的空白。
那不是因为时间久远而变得模糊的遗忘。
那是一种更加彻底，更加恐怖的……虚无。
就像是硬盘上的一块关键区域，被用最专业的、最底层的软件，反复擦写了成千上万遍。
数据被彻底粉碎，没有留下任何一点可以被恢复的残渣。
他努力地去回想，拼命地去挖掘。
但是，他的意识每当试图触碰到那个诡异的时间断层时，都会被一股巨大的，令人作呕的眩晕感狠狠地弹回来。
那里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个黑色的，正在缓缓旋转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和思想的深不见底的洞。
他越是试图去看清那个洞里有什么，就越是感到头痛欲裂。
刘耀文“……我不知道……”
他艰难地，从因为恐惧而痉挛的喉咙里，挤出这几个字。
他的声音里带着无法抑制的哭腔，充满了迷茫和绝望。
刘耀文“……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刘耀文“我只记得……那个声音……”
刘耀文“我听到了一个很可怕的声音……”
刘耀文“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的记忆，就断绝在那个未知的，恐怖的声音响起的地方。
之后发生了什么，林念姬做了什么，他一无所知。
“……日志！”
宋亚轩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他猛地扑向自己的战术终端，因为过度紧张而颤抖的手指在屏幕上疯狂地戳点着。
宋亚轩“……系统日志！”
宋亚轩“所有的事件都会有记录！一定会有！”
宋亚轩“我们每个人的战术终端都会自动记录环境数据和生命体征！”
宋亚轩“那里面一定会有线索！”
他用最快的速度调出了小队的共享事件记录界面。
然后，他的动作，猛地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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