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嘉祺“散开!”
马嘉祺的吼声,几乎与那尖锐的呼啸声同时在通讯频道里响起。
然而,所有人都清楚,来不及了。
在这样的速度和攻击范围面前,任何闪避动作都显得苍白无力。
那巨大的,足以将他们所有人连同身下的沙地都一同劈成两半的暗金色镰刀,在他们的瞳孔中,急速放大。
死亡的阴影,再一次,如此真切地,笼罩了他们。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
马嘉祺的身体,却做出了一个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的,完全违背了求生本能的动作。
他没有后退,没有闪避,甚至没有做出任何防御姿态。
他反而向前,沉稳地,踏出了一步。
他张开了自己的双臂,将身后的张真源,和正在对刘耀文进行紧急治疗的贺峻霖,完全地,用自己并不算高大的身躯,挡在了身后。
他闭上了眼睛。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是在平静地等待着那场无法被躲避的,早已注定的死亡。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无限地拉长。
空气变得粘稠,声音消失不见,只有那柄死亡镰刀在视野中不断放大。
那柄巨大的死亡镰刀,在即将触碰到他头顶发丝的那一瞬间,却突兀地,以一种完全违反了牛顿所有定律的姿态,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中。
它距离马嘉祺的头顶,只有不到十厘米的距离。
它静止得如此彻底,仿佛从一开始就是一座悬停在那里的雕塑。
那锋利的刃口上带起的剧烈风压,将马嘉祺的头发和衣角,都吹得向后疯狂扬起。
可它,就是停住了。
时间与空间的法则,在这一刻被悍然改写。
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更加庞大的,更加无法被抗拒的巨手,死死地扼住了。
没有声音,没有挣扎,没有能量的碰撞。
一切,都安静得像一场设计好的,诡异的默剧。
所有人的思维,连同这片空间一起,都被凝固了。
马嘉祺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的那双总是深邃如夜空的眼眸里,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没有面对死亡的恐惧。
那里面,只有一种冰冷的,仿佛早已看穿了一切剧本的,近乎于嘲弄的平静。
他甚至没有去确认身后队友的安危,因为他知道,这没有必要。
他的目光,没有停留在悬于自己头顶的死亡镰刀上。
他越过了它,越过了那头同样陷入了某种诡异静止状态的巨兽。
他的视线,投向了更远处的,那片被深蓝色夜幕笼罩的,空无一物的黑暗之中。
他像是在看着某个,只有他能看到的“观众”。
马嘉祺“……这就没意思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通过恢复了最低限度功能的通讯频道,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彻底陷入思维停滞的队友耳中。
马嘉祺“既然是你故意放出来的‘玩具’,”
马嘉祺“又何必在我们玩得最投入的时候,强行按下暂停键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