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张真源，你和贺峻霖，负责宋亚轩。”
马嘉祺“丁程鑫，林念姬，你们两个，把刘耀文架起来。”
马嘉祺“他现在，是我们的眼睛，也是我们的耳朵。”
马嘉祺“我们不能让他出任何意外。”
指令被迅速下达，并且在绝对的黑暗中，被高效地执行着。
张真源和贺峻霖一左一右，将昏迷的宋亚轩从冰冷的地面上抬起，用最稳妥的方式架在两人中间。
丁程鑫和林念姬则紧紧地一左一右，搀扶着几乎耗尽了所有精神的刘耀文。
贺峻霖“……往哪走？”
贺峻霖的声音里，充满了迷茫。
前方，是三十二台沉睡的死神。
后方，是深不见底的、他们刚刚坠落下来的黑暗滑道。
他们无路可走。
马嘉祺“前进。”
马嘉祺的声音，从黑暗的最前方传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偏执的决断。
马嘉祺“从它们中间，穿过去。”
这个决定，让所有人的呼吸，都为之一滞。
丁程鑫“你疯了？”
丁程鑫下意识地反驳，
丁程鑫“万一电力恢复……”
马嘉祺“没有万一。”
马嘉祺打断了他。
马嘉祺“这是系统唯一想不到的路。”
马嘉祺“它以为我们会被困死在这里，等待审判。”
马嘉祺“它想不到，我们会主动走进它的屠宰场。”
马嘉祺“刘耀文。”
马嘉祺的声音，转向了那个被夹在中间的少年。
马嘉祺“告诉我，它们之间的空隙。”
马嘉祺“告诉我，哪条路，最安静。”
刘耀文闭上了眼睛。
他将自己全部的意识，都灌注到了自己的耳朵里。
他听见了。
他听见了那些庞然大物因为自身的重量，而压迫着金属管道时，发出的、极其轻微的呻吟。
他听见了它们体内，那些细小的零件，因为热胀冷缩，而发出的、几乎无法被察觉的“噼啪”声。
无数道声音的轨迹，在他的脑海中，构筑成了一幅比任何雷达扫描都更加精准的、立体的、黑暗的地图。
刘耀文“……左前方，十一点钟方向。”
他的声音，像一根脆弱的蛛丝，牵引着这支在黑暗中蹒跚前行的、濒临破碎的队伍。
刘耀文“有两台‘清洁工’，它们的节肢……交错在了一起。”
刘耀文“它们之间，有一个大概……一点五米宽的空隙。”
刘耀文“我们可以……从那里过去。”
队伍，开始以一种极其缓慢的、近乎于蠕动的速度，向前移动。
马嘉祺背着严浩翔，走在最前面。他每一步都踩得极轻，却又无比沉重，仿佛背负着整个团队的命运。
没有人说话。
在这片绝对的黑暗和死寂里，只剩下他们自己那被刻意压制到极限的、轻微的脚步声。
以及，刘耀文那如同梦呓般的、断断续续的指引。
刘耀文“……慢一点……左边那台的头部，离你的肩膀，只有不到二十厘米……”
刘耀文“……停。”
刘耀文“……脚下有一根脱落的缆线，绕过去……”
时间，被拉伸成了粘稠的、令人窒息的胶状物。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他们终于，抵达了刘耀文所说的那处缝隙。
借着感知中那微弱的轮廓，他们能“看”到，两具庞大的、如同史前巨兽般的机械造物，就那样静静地停在他们的左右两侧。
它们那覆盖着陶瓷装甲的、冰冷的躯体，散发着一股无机质的、死亡般的气息。
只要一个错误的指令，一道微弱的电流。
它们就会瞬间“醒”来，将他们撕成碎片。
马嘉祺深吸一口气，侧过身体，小心翼翼地，第一个从那道狭窄的缝隙中，挤了过去。
就在他刚刚通过缝隙的刹那。
嗡——
一阵极其轻微的、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电流重新启动的蜂鸣声，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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