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次，它的声音，不再是平滑的、毫无波动的。而是变得断断续续，充满了无法被识别的、混乱的杂音。
【……格式……化……】
【……扫描到……未授权……】
【……错误……错误……】
它像是卡壳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连绝望都忘了。这是什么情况？系统死机了？
紧接着，一个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不属于它程序库里的、充满了混乱与矛盾的音节，从它的发声器里，被艰难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吐了出来。
【……想想……就……让……人……】
电流的“滋啦”声夹杂在每个字之间，听起来怪异至极。
【……兴……奋……啊……】
当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整个管道死一般的寂静。
几秒钟后，丁程鑫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先是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然后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最后，他竟然低低地笑出了声。
丁程鑫“我操……”
他骂了一句脏话，声音里却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荒谬的喜悦，
丁程鑫“宋亚轩这个疯子……”
那是……宋亚轩的声音。
不，准确来说，是它在用自己的合成语音，模仿着宋亚轩在意识被抽离前，那句充满了疯狂与骄傲的、最后的宣言。
它在……学习？
它被……污染了。
那滴由宋亚轩的灵魂与意志构成的、最浓稠的“墨汁”，不仅仅是让他自己死机了。
它还顺着系统的底层协议，像一种无法被清除的、拥有超强感染力的思想病毒，污染了整个“清洁工”序列。
挡在最前方的“清洁工”，那颗幽蓝色的头颅，缓缓地、用一种极其僵硬的姿态，向一旁侧了侧。
它那庞大的、足以封死一切的身体，开始向旁边移动。
嘎——吱——
金属摩擦的刺耳声音响起。这一次，这声音听在众人耳朵里，却不亚于天籁。
它，竟然主动地，为他们让开了一条路。
一条，刚好足够一人通过的、通往未知的……生路。
张真源看着那台让路的“清洁工”，又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肩上昏迷不醒的宋亚轩，眼神复杂得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贺峻霖“他这是……给系统装了个性化语音包？”
贺峻霖扶了扶眼镜，用一种探讨学术问题的冷静语气，说出了让所有人都差点笑喷的话。
丁程鑫“何止是语音包，”
丁程鑫摇着头，脸上的笑意再也藏不住，
丁程鑫“他这是给阎王爷的电脑里装了个病毒，”
丁程鑫“还顺便把开机密码改成了‘我爱工作’。”
连一向沉稳的马嘉祺，紧绷的嘴角也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三十二对幽蓝的眼睛，它们只是静静地“看”着，没有任何动作。
仿佛它们的主程序正在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思想斗争，
到底是该执行“清除入侵者”的命令，还是该思考一下“让人兴奋”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马嘉祺的目光，最后落在了那条被让出来的、散发着未知气息的通道上。
他重新背起严浩翔，这一次，脚步无比坚定。
马嘉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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