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嘉祺“……没用的。”
马嘉祺的声音,幽幽地,在张真源的身后响起。
他依旧靠坐在那里,身体一动不动,仿佛力量的流失对他毫无影响。
那双死寂的眼睛,平静地、如同在观察一组无关紧要的数据般,看着眼前这崩溃的一幕。
马嘉祺“……‘能量剥离’,是直接作用于基因层面的强制性协议。”
马嘉祺“物理隔绝和精神干涉,均无效。”
他顿了顿,那双空洞的眼睛,转向了那个僵在原地、脸色惨白如纸的军医。
马嘉祺“……贺峻霖,你的‘治愈之触’,剩余……百分之三十四。”
马嘉祺“预计在七分十一秒后,彻底归零。”
这句话,像一桶冰水,从头到脚,浇在了贺峻霖的身上,让他浑身冰冷。
他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
那双曾经能抚平伤口、带来生机的、稳如磐石的手,此刻,正因为极度的恐惧和无力,而剧烈地颤抖着。
他能清晰感觉到,某种温暖的、熟悉的、与他血脉相连的力量,正在从他的指尖,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飞速流逝。
他的手,正在变冷。
正在变得……和房间里其他任何一双手,没有任何区别。
他下意识地,看向了那个依旧趴在地上、人事不省的严浩翔。
高烧,重伤,昏迷。
这个最需要他、最依赖他异能的兄弟,就躺在他的面前,生命体征微弱。
而他,即将变成一个……废人。
一个眼睁睁看着战友死去却无能为力的医生。
贺峻霖“……不……”
贺峻霖的喉咙里,滚出了一声近乎于哀求的、破碎的呻吟。
他猛地扑了过去,将自己那双正在迅速失去力量的手,死死地、按在了严浩翔滚烫的额头上。
他想把剩下的所有能量,都灌注进去。
哪怕只能让他降零点一度的体温,哪怕只能让他多一丝微弱的生机。
然而,那股曾经如臂使指的、温暖的能量流,此刻却变得滞涩、微弱,如同即将干涸的溪流。
无论他如何催动,都只有几缕可怜的、微不足道的光,从他的掌心渗出。
然后,那些光芒便被严浩翔身上那股更加庞大的、属于系统的“抽取”之力,瞬间吞噬,消失得无影无踪。
徒劳。
无力。
羞辱。
贺峻霖就那么跪在那里,整个人都像是被抽空了灵魂,眼神空洞得,几乎要和不远处的马嘉祺,融为一体。
丁程鑫“……起来。”
丁程鑫的声音响起,像一块被血浸透了的、冰冷的石头,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背上。
他单手扶着墙,身体因为剧痛而微微弓着,像一只受了重伤却依旧不肯倒下的老狼。
那双布满了血丝的眼睛里,没有绝望,没有恐惧,只剩下一种被逼到绝境后,燃烧到极致的、疯狂的凶狠。
丁程鑫“……缝合伤口!包扎!补充能量!”
他对着贺峻霖咆哮,每一次发声,都牵动着他体内的伤口,让他的嘴角,渗出一丝鲜红的血沫。
丁程鑫“……就算你的手变成了铁块,你他妈的也还是个医生!”
丁程鑫“……用你的针!用你的绷带!用你学过的所有东西!让他活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