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片刻后,她睁开眼,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
林念姬“我‘看’到了。”
她解释道:
林念姬“马嘉祺的认知污染,就像一个持续向外广播的高功率信号源,”
林念姬“信号的频率非常特殊且混乱。”
林念姬“而耀文此刻的精神壁垒,因为之前的冲击,几乎降到了零。”
林念姬“他就像一个完全不设防的接收器,”
林念姬“正在被动地、全盘地接收这些来自马嘉祺的‘错误’信号。”
她看向众人,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前所未有的凝重。
林念姬“马嘉祺的意思是,”
林念姬“他要动用【潘多拉】的力量,”
林念姬“强行在他的信号源和耀文的接收器之间,建立一道‘防火墙’。”
林念姬“这道墙的作用,不是为了抵御这个城市的其他幻象。”
林念姬“而是要进行一次无比精准的筛选,”
林念姬“只针对源自于马嘉祺本人的那部分精神污染信号,进行拦截和过滤。”
这个计划被说出口的瞬间,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疯狂。
大胆。
并且充满了无法预估的、足以让所有人万劫不复的巨大风险。
这意味着,马嘉祺必须再一次主动地、更深地,去拥抱那片足以逼疯任何人的AI污染数据之海。
他不能只是被动承受,而是要主动去分析、去理解、去掌控。
他要在那片混乱的毒海中,精准地分辨出哪一部分是属于他自己的“错误逻辑”。
然后,再将这些“错误逻辑”重新编码,构建成一道稳定而坚固的“精神屏障”。
这个过程,不亚于让一个炸弹专家,一边徒手拆解绑在自己心脏上的定时炸弹,一边还要用拆下来的零件,去为另一个人组装一个绝对安全的防爆盾。
这其中的任何一个环节,出现哪怕一毫秒的微小失误,结果都将是灾难性的。
要么,防火墙建立失败,更汹涌、更狂暴的数据污染会瞬间冲垮刘耀文最后仅存的理智,让他彻底变成一个活着的植物人。
要么,马嘉祺在构建屏障的过程中,被那庞大的数据流彻底同化,他的人类意识会被完全格式化,变成一个只会执行“最优解”的,冰冷的程序。
一个披着马嘉祺外壳的,非人怪物。
贺峻霖“我拒绝。”
贺峻霖几乎是脱口而出,没有任何犹豫。
这个方案里蕴含的巨大风险,是他作为一名医者的天职,绝对无法接受的。
把刘耀文的生命安全,交到此刻状态最不稳定、本身就是污染源的马嘉祺手上,这根本不是一次救援。
这是一场胜率微乎其微的豪赌。
而赌注,是两个队友的命。
马嘉祺“你没有选择。”
马嘉祺的声音彻底冷了下去,不带一丝情感的温度。
马嘉祺“不这么做,刘耀文会在十分钟,不,也许是八分钟之内,”
马嘉祺“因为认知系统和现实世界的持续冲突,导致不可逆的脑功能衰竭。”
马嘉祺“也就是,脑死亡。”
他看着贺峻霖因为震惊和愤怒而微微睁大的眼睛,继续用冰冷的事实击溃他的防线。
马嘉祺“你给他注射的那支【模因稳定剂】,”
马嘉祺“只能暂时压制他的身体应激反应,让他不至于因为恐惧而休克。”
马嘉祺“但它压制不了这种来自底层的逻辑崩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