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这个过程的风险，你比我更清楚。”
马嘉祺“一旦我的操作超出了那个临界点，一旦我被污染数据反向同化……”
马嘉祺“你必须，立刻，切断我。”
可是，那个临界点到底在哪里？
贺峻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无数种可能性在脑海中闪现又被否决。
是红线突破95%这个公认的危险阈值？
还是当红线出现不可逆的、断崖式的垂直下跌？
屏幕上的数据每一毫秒都在发生着天翻地覆的变化。
那条红线在崩溃的边缘疯狂试探，有好几次，它已经跌破了维持基本意识的最低标准，让贺峻霖的指尖几乎就要不顾一切地按下那个红色的紧急切断键。
但每一次，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它又总会被另一股更加狂暴的力量硬生生地从深渊边缘拉回来。
那股力量，正是来自马嘉祺的绿色数据流。
贺峻霖终于看懂了。
这根本不是在构筑一道坚固的防御屏障。
马嘉祺的计划比他想象中要疯狂一百倍。
这更像是在用两场足以摧毁一切的风暴进行最极限的对冲。
他们试图在两场风暴的核心交汇处，通过最精确、最恐怖的能量对撞，强行挤压出一片短暂的、真空的“无风带”。
而刘耀文的精神核心，就被置于那片稍纵即逝的安全区内。
这个计划的代价，是作为风暴本身的两边，都在承受着几何级数的恐怖损耗。
贺峻霖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汗水汇聚成流，顺着他紧绷到极致的下颌线条滑落，滴落在衣领上，但他对此浑然不觉。
他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他作为一名医者的本能，正在与他全部的理智和临床经验做着一场殊死搏斗。
那个代表着本能的声音在他脑中疯狂叫嚣着：“停止这一切！他们两个都会死！你必须立刻切断连接，至少还能保住一个！”
而理智却告诉他，一旦切断，刘耀文的精神世界会瞬间被撕成两半，马嘉祺的精神力也会因为失控反噬而彻底崩坏。
到那时，才是真正的万劫不复。
所以，他不能动。
他只能看，只能等。
严浩翔“他现在的状态怎么样了？”
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打破了贺峻霖世界里的死寂。
是严浩翔。
他的声音虽然被刻意压低了，但那份显而易见的焦灼，还是像砂纸一样摩擦着空气。
严浩翔看不懂光幕上那些复杂到令人眼花缭乱的数据和曲线。
他能看到的只有最直观的现实。
他看到刘耀文虚弱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身体那种可怕的、筛糠般的颤抖虽然停止了，但脸色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愈发苍白。
刘耀文的嘴唇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血色，呈现出一种令人心惊的青紫色。
他也能看到不远处，那个盘腿静坐着的马嘉祺。
马嘉祺的脸已经白得像一张刚刚被漂白过的纸，毫无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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