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话让芙蕖差点被虾饺噎住。
“是、是爷爷去接我的？”她耳尖发烫，脑海中闪过自己被林七夜抱着的画面，“那……那林七夜他……”
奶奶突然笑吟吟地往她碗里又夹了个虾饺，“听你爷爷说，那小伙子挺俊的。”
芙蕖差点把脸埋进粥碗里，三两口扒完早餐，拎起书包就往外冲，“我去上学了！”
身后传来爷爷的叮嘱，“放学早点回来！”
晨风拂过脸颊，吹散了些许燥热。
芙蕖踩着梧桐树的影子走向学校，忽然觉得今天的阳光格外刺眼。
……
教室里，林七夜已经坐在位置上。
当芙蕖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他的目光立刻追了过去，不动声色地将她从头到脚扫视一遍。
脸色红润，脚步稳健，看来恢复得不错。
他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
“早。”芙蕖把书包扔在桌上，故意用满不在乎的语气问，“你看什么呢？”
林七夜正要回答，忽然注意到教室里的异常。
往常热情围上来的同学们，此刻只是远远地朝芙蕖点头致意，眼神里带着敬畏而非亲近。
蒋倩甚至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就像在躲避什么危险的存在。
芙蕖显然也察觉到了，但她只是挑了挑眉，若无其事地翻开课本。
课间，林七夜突然递来一张请假条，“我准备去请半天假。”
“去哪？”芙蕖抬头。
“阳光精神病院。”
钢笔在芙蕖指尖顿住。
墨水滴在纸上，晕开一小片蓝色。
那里原本是林七夜最厌恶的地方。
她合上课本，笑得人畜无害，“巧了，我也要去。”
“你去干什么？”林七夜皱眉。
“你不是去复查吗？”芙蕖眨眨眼，“我们可是‘病友’啊。”
林七夜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习惯性地伸出手，却在即将碰到芙蕖手腕时猛地僵住。
他已经能够真实地看见，不需要人牵引了。
“抱歉。”他收回手，耳根微红，“习惯了。”
芙蕖轻笑一声，率先走向校门。
阳光透过香樟树叶，在她发梢跳跃出细碎的光斑。
林七夜跟在她身后，不自觉地数着她马尾辫晃动的节奏。
……
正午的阳光将校门口的柏油路面晒得发烫，赵空城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却浑然不觉。
他死死盯着校门方向，指间的香烟已经燃到滤嘴，烫到手指才猛地回神。
“嘶——”
烟头掉落在地，溅起几粒细小的火星。
他慌忙抬脚碾灭，再抬头时，瞳孔骤然收缩。
那对少年少女正并肩走出校门。
少女的马尾辫在阳光下泛着绸缎般的光泽，少年单手插兜走在她身侧，两人之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却又透着难以言喻的默契。
“两位同学！真巧啊！”
赵空城一个箭步冲上前，差点被自己的鞋带绊倒。
他手忙脚乱地稳住身形，咧开的嘴角几乎要扯到耳根，眼下的青黑却在阳光下无所遁形。
芙蕖微微眯起眼。
昨晚见到的这个守夜人身上，似乎带着淡淡的血腥气。
“我叫赵空城，是一名守夜人。”他搓着手，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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