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头鹰的啼叫声刺破寂静，月光在两人之间流淌成河。
林七夜垂眸，视线不自觉地落在芙蕖的唇上。
那抹嫣红在夜色中格外醒目，像是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他鬼使神差地抬起手，指尖轻轻抚上她的唇角。
触感微凉，却让他指尖发烫。
“你……”
芙蕖微微睁大眼，眉心的神印忽明忽暗。
林七夜这才如梦初醒，仓皇收回手，齿尖无意识地咬破了自己的下唇。
铁锈味在口腔蔓延，却压不住心头翻涌的悸动。
夜风卷着远处的警笛声掠过，吹散了几分暧昧。
芙蕖突然松开钳制，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月光从她背后照来，将影子长长地拖在地上。
“算了。”她偏过头，发丝垂落遮住半边表情，“你不想说，我不逼你。”
林七夜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星辰手镯在腕间微微发烫。
芙蕖最后看了他一眼，那目光有些复杂。
她足尖轻点，青色身影如惊鸿般掠起，转瞬间便消失在月色中。
只余一缕莲香……
林七夜独自站在卡车旁，看着地上交错的影子渐渐分离。
他摩挲着手腕上的星辰镯，叹息了一下，离开了此地。
……
高三八班。
芙蕖正歪着头和林七夜讨论数学题，铅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出流畅的轨迹，时不时还戳一下他的手臂提醒他看步骤。
似乎和往常没有任何不同。
林七夜盯着她袖口露出的一截星辰手镯，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腕上对应的那只。
昨晚那个消失在月色中的背影，与眼前这个笑容明媚的少女重叠在一起，让他太阳穴隐隐作痛。
熟悉的柑橘洗发水的味道扑面而来。
林七夜猛地回神，发现草稿纸上被自己无意识画满了凌乱的线条。
他仓皇合上本子，“嗯，懂了。”
芙蕖眨了眨眼，没拆穿他的谎言。
……
下午三点五十分，校门口的梧桐树在风中沙沙作响。
芙蕖抱着课本走在前面，林七夜落后半步，看着她的马尾辫随着步伐轻轻摇晃。
“到了。”
咖啡店的复古招牌在阳光下闪着铜色光泽。
林七夜快步上前推开玻璃门，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芙蕖却看都没看他，径直从他与门框之间的缝隙擦肩而过，带起一阵微凉的风。
果然不一样了。
赵空城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摆着三杯冰美式。
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突然露出促狭的笑容，“怎么？小情侣闹别扭了？”
“砰！”
芙蕖把课本重重砸在桌上，震得咖啡杯里的冰块叮当作响，“赵先生，我和林七夜都是高中生。”
她的声音比冰美式还冷，“您很期待我们早恋？”
玻璃窗外的阳光突然被云层遮蔽，咖啡店内暗了下来。
赵空城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没注意到林七夜瞬间黯淡的眼神。
芙蕖抿了一口咖啡，“赵先生，你真的很不会说话。”
赵空城被芙蕖呛得咳嗽一声，咖啡差点洒在制服上。
他慌忙抽出纸巾擦拭，顺势转移话题看向林七夜，“你见过米迦勒了？”
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杯沿，“他找你做什么？赋予你什么能力？”
他又转头看向芙蕖，“你的神明是什么？抱歉，我们并未能检测到究竟是哪位神明，所以，能说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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